“真有意思,他謹慎到連自己的電話都不敢用,卻不知道咱們一直在后面跟著他。”李青哭笑不得的向著文揚遞了個眼色,然后推開車門向著電話亭走了過去。
兩手插進口袋里,嘴里吹著調子,李青徑自穿過一條馬路,慢悠悠的繞到公共電話亭旁邊,身子側倚在擋板上。
沒想到里面這貨竟然一點兒都沒察覺,依然是自顧自的打電話:“喂,老板,我這邊出了點兒麻煩。”
“嗯,之前的事情辦砸了。這邊形勢很差,我打算盡快回去。”
李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然后突然敲了敲擋板:“喂,兄弟,有硬幣么?”
倉鼠被嚇了一跳,又聽到身后有人找自己要硬幣,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了幾個一塊的硬幣回手遞了過去:“昨天晚上”
一扭頭,一看到站在電話亭外邊的人是李青,倉鼠眼睛瞬間就直了,手上一抖,那幾個硬幣就叮叮當當的掉落在了水泥地面上。
“昨晚昨晚睡得很好嘛,老板,您忙,我不打擾了。”倉鼠慌慌張張的掛斷了電話,轉過身來身子向后靠,一臉驚恐的盯著正撅著屁股在地上撿錢的李青。
硬幣攥在手里,向上輕拋一陣叮當作響,李青直起身子,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電話打完了?”
“打完了,打完了。”
李青微微點頭:“嗯,聽說你想走?”
“不走,不走。”
“好吧。”李青嘴角輕輕扯了扯,將硬幣塞進口袋里,順勢陡然從腰上扯出了匕首,另一只手扼住倉鼠的喉嚨將他按在了電話亭的隔板上。
匕首的鋒端在倉鼠的臉上輕輕劃過,帶起一道數公分長的傷口,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饒命,饒命啊。”
李青歪了歪頭:“我讓你做的事情,辦妥了么?”
“馬上去辦!”
“馬上?”李青呵呵一笑,“你是拿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啊?是不是我昨晚表現的太友好,讓你覺得我是打小在籠子里長大的?”
說話間李青伸手在倉鼠胸前的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張船票來在他面前揮了揮:“我們之前的賬都沒算清楚,你想往哪里跑?趁著陳鴻明還沒有發現我仍然活著之前,拿錢跑路,反正臨港現在亂成了一鍋粥,也沒人會有閑工夫去找你麻煩,是不是這么盤算的啊?”
“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倉鼠整個人抖若篩糠,連連求饒。
“對于不聽話的孩子,總是要給點兒懲罰。”李青說著轉了一下手里的匕首,在倉鼠的臉上緊接著剛剛的傷口畫了個十字。
劇烈的疼痛使得倉鼠臉上的肌肉都不自禁的抽搐了起來,但他卻緊緊咬著牙,沒敢發出一聲慘叫。
“我已經對你很寬容了,你心里清楚,如果換做旁人會怎么對付你。”
“我知道,謝謝,謝謝。”李青一松手,倉鼠就直接軟倒在了地上,捂著臉頰連聲說道。
將匕首上的血跡在倉鼠的肩膀上抹了抹,李青重新插回腰間,用襯衫蓋住。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沒有我的吩咐,你休想踏出臨港半步。”李青冷冷的說道,“這是最后一次,如果敢再犯,你清楚是什么下場。”
李青轉身離開,剩下倉鼠捂著臉頰,縮在公共電話亭里一陣瑟瑟發抖。
重新回到車里坐定,李青沖著文揚挑了挑眉毛:“一切順利,以后不用盯著了。”
“你能放心?他要是再犯一次怎么辦?”
思量了一會兒,李青搖了搖頭:“不會,在這個行當混了這么久,他知道分寸,咱們現在回去吧。”
“去哪里?”
李青沉默片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今天無事,可以順便逛一逛,然后嘛,當然是去見一見陳鴻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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