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前線最新戰報!第七步兵旅駐地獅子口北側遭受不明身份的武裝部隊突襲,由于缺少主力部隊增援,對方突破速度極快,初步預計在一個營的兵力。”
大胡子師長谷阿莫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破口大罵:“去他媽的!左一個營,右一個營,老子能讓整整兩個營的兵力跑到我的地盤上?第七旅的這幫廢物,直接告訴老子闖進來一個軍得了!讓他們全部脫了褲子舉手投降吧!”
“師長,現在是非常時期,您可一定得沉得住氣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七旅估計也被打懵了,他們也搞不清對方兵力究竟有多少。”
“有多少?就以這幫混蛋的行進速度,有兩個連隊都撐死了。”谷阿莫冷哼了一聲,“獅子口南部戰場怎么樣?”
“二十八團剛剛發來消息,他們已經遏制住對方進程,正在全力殲滅敵軍,目前戰事已有扭轉。”
谷阿莫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幫蠢貨,老子扔下了四個營的兵力,打到現在都沒了事,讓這幫完蛋貨全部滾回家哄老婆抱孩子去吧。”
“師長,那獅子口南面怎么辦?”
“這是有預謀的。”谷阿莫輕輕舒了一口氣,“對方知道我們獅子口南側兵力空虛,于是先派兵從北面佯攻,將救援部隊牽引過去,隨后再讓主力從南面突圍。不過這樣一來,南面的部隊就都送進我嘴里了,壯士斷腕,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那我們…”
谷阿莫目光泛冷:“他想跑?我就偏偏不讓他跑!傳我命令,把獅子口上二十九團剩下的兩個營全部壓上去,把東南面非老子封死了!絕不能讓這群雜種突破出去!”
“是!”
剛剛發布完命令,又有一名士兵從后方跑了過來:“報告!黃靖源軍長詢問師長為何半路停車,他表示要趕時間及早返回隴西。”
大胡子師長谷阿莫一瞪眼,將一根手指伸出了車窗,指著傳信兵道:“你去告訴那小子,我正在這里下命令全殲他的武裝!”
“是!”
“回來!”谷阿莫臉色微微一變,又招了招手將那名通信兵喚了回來,“算了,直接開車走,不要理他。”
“是!”
谷阿莫扭過頭來,沖著身邊手下人似笑非笑的說道:“獅子口那兩支武裝部隊這么強的戰斗力,要說不是正規軍,鬼才信呢。”
隴西四十九軍下屬443團團長司馬晨所部一百七十三人,受四十九軍軍長黃靖源令,在潛入西隆第七步兵旅駐地后于當日凌晨四點三十分向獅子口北側發動猛烈攻擊。在遭受西隆第七步兵旅二十九團下屬兩個營及隨后趕來支援的三十團前后夾擊之后,遭受重創,死亡一百六十四人。其余人等,于當日早八點三十分被俘,這其中也包括當時已經身受重傷的443團團長司馬晨。
這件事的后續處理,遭受到了一個很大的困境。
在半個月后簽署的華夏與西隆停戰協定及和談公告中,曾重點指出,為了保證和談的順利進行,雙方有必要互相遣送戰俘。但由于這場戰爭的特殊性,隴西軍方始終不愿承認當晚針對西隆第七步兵旅發動的襲擊是己方所為,這也就間接性的拒絕了司馬晨身為隴西軍前443團團長的作戰身份。
由此,司馬晨及同時被俘的八名部下,最終未能回到華夏。于華夏同西隆簽署和平協議的前一天,于瑤鎮南二十公里處被西隆軍方槍決。
車窗外已經逐漸褪去夜色,獅子口一場戰斗已經進入尾聲,另外一場戰斗仍在持續,不過距離看到結果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大胡子師長谷阿莫趁著天亮之前,小睡了一會兒。此刻的他頗為得意,他自認為成功向隴西軍方宣示了何為兵力優勢上的絕對碾壓。可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獅子口南北兩塊戰場炮火漫天的時候,361團團長蔣德茂已經帶領近一個連隊的兵力,悄然通過獅子口,暢通無阻的穿過了第七步兵旅的駐地,直奔沙坪而去。
黃靖源對著車子里內后視鏡照了又照,蹙著眉頭問身邊的參謀長:“我今天氣色怎么樣?”
參謀長沒有吭聲,不過他泛黃的面頰,明顯比黃靖源還要慘淡。
“唉。”黃靖源嘆了口氣,“我承認,你比我有良心。我要是能像你這么慘,就好了。”
緊接著,黃靖源扯著嗓子大嚷:“停車!停車!不走了!”
后方停了車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大胡子軍長谷阿莫的耳朵里,當即西隆的車隊也停了下來。
谷阿莫哈哈大笑:“怎么?這個黃靖源在老子地盤上白跑了一趟,現在撐不下去了?下車!咱們去看看熱鬧!”
“黃靖源軍長不是趕時間么,為什么突然停下來了?”谷阿莫剛一見到黃靖源,就帶著幾分嘲諷之意的笑問道。
“谷阿莫師長問長官…”
沒等翻譯官講完,黃靖源直接道:“你跟這癟三兒說,老子肚子疼,想拉屎。”
翻譯官怔了一下,直接將這句話翻譯了。谷阿莫聽罷,以為黃靖源是黔驢技窮,同身后的隨行軍官統統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