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啦,你也不嫌肉麻。”林秋秋抿著小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還是說說薛悅欣吧,這頓晚餐約在了什么時候?”
“后天晚上。”李青回答,“她說星期四沒有時間,星期五下班會早一些,到時候打電話我去接她。”
“你居然先約了她?”林秋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玉手輕輕扶住了額頭,“你做事怎么可以這么被動啊。”
李青道:“可我是男人啊,總不好意思讓女孩子先提出來吧?”
林秋秋沒好氣的嘟嚷:“又不是要你們兩個相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青,你搞清楚,這僅僅是一場商業活動。薛悅欣主動將自己的時間作為商品拍賣,這就相當于是她向符合條件的特定人物發出的邀約。你只不過是應邀而已,根本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來決定這頓飯在哪里吃,在什么時候吃。”
李青撓撓頭:“這我真的沒有想到…”
“你還真是傻得可愛。”林秋秋吐了口氣,“我們不過是借助這次拍賣做廣告而已,可薛悅欣呢?她對這次機會的重視程度明顯要遠勝于你。甚至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她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愿者上鉤。”
李青瞪圓了眼睛:“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我會出價啊,那樣豈不是很受損失?”
“怎么會呢?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即便你不上鉤,她同晚宴上的任何人吃飯都算是積累人脈,只不過收益沒有那么大而已。”
林秋秋微微一頓,旋即繼續說道:“薛悅欣明顯是有備而來,你現在回想一下,她是不是從晚宴一開始,就已經不斷的提起你對她和這場拍賣會的興趣了?”
經林秋秋一提醒,李青才恍然大悟。在這場晚宴中薛悅欣多次纏著自己,她的一一行都相當主動,甚至于在今晚初次見面的時候就賣了個關子,似乎是有意想要引起自己的好奇心。
蹙緊了眉頭,李青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她想要做什么?從我這里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借勢。”林秋秋輕輕瞥了李青一眼,“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場晚宴上的每一個人,都抱著獲益的目的而來。以薛悅欣的淺薄背景,如果沒有貴人相助,她永遠都達不到柔兒小姐在樂壇的地位,只能做一輩子的小歌后。而你李家主,有權有勢,有錢有名,又加之相貌俊朗,年輕有為,無疑是她最合適的貴人。”
李青咧嘴一笑:“嘿嘿,第一次發現,原來我還有這么多優點…”
“你是不是只聽進去我夸你的話了?”林秋秋瞪圓了美眸,伸手戳了戳李青的額頭,“你好歹也是一方人物,長點兒心行不行啊?”
“你剛剛說的這些我真沒想到。”李青撇撇嘴,“我原本確實有點兒討厭薛悅欣,覺得這個女人功利心太重了一些。今晚我離開的時候,她追我到走廊里問吃飯的事情,被我回絕之后,她有點兒…”
林秋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同情心泛濫了吧?”
李青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是種什么感覺,就是忽然覺得她同我理解中的薛悅欣有點兒不太一樣,也很脆弱,也會生氣,似乎性格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林秋秋將小腦袋倚在車窗上,長長嘆了口氣。
李青扭頭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話有點兒幼稚啊?”
“你說得都對。”林秋秋俏臉微揚,伸出一只玉手對司機吩咐道,“把今天拷貝進來的歌曲放給他聽。”
司機應了一聲,按下了播放鍵。車廂里霎時間響起輕柔舒緩的音樂,而后則是女子宛若天籟的美妙嗓音。歌聲宛若潺潺流水,字字直抵內心。
李青聽得出來這是薛悅欣的歌,閉上雙眼,靜靜聽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
“同柔兒小姐相比,如何?”林秋秋目光柔和的看著李青,亮晶晶的美眸之中仿佛蘊了千萬語。
“我不會鑒賞音樂,但平心而論,她的歌并不比柔兒遜色多少。”
“薛悅欣出身貧寒,毫無背景。然而出道這么多年,卻沒有半點兒丑聞纏身,你可知道這有多難得?她走到今天這一步,經歷了多少艱辛,遭受了多少委屈,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林秋秋輕輕說道,“她沒有柔兒小姐的身份,也沒有你李家主的瀟灑,她才是真正依靠天賦成長起來的人。李青,這樣的女孩兒你還要她怎么樣?你讓她不追名逐利,那你讓她怎么去生活?”
李青沉默了下來,許久無。
慕家的實力雖說不足以比肩三大家族,但在臨港也絕對極具分量,即便是謝齊李三家也不敢輕而視之。慕柔兒的歌唱天賦確實無與倫比,但李青不得不承認,她的事業由于依靠慕家的資源,可以稱得上是一路暢通無阻,毫無羈絆。慕柔兒出道的唱片公司絕大部分股權都在慕家手里,后來慕家家主慕展延又主動挪了一些股份給自己的寶貝女兒作為生日禮物。慕柔兒借此也成為了公司股東,名副其實的公司小老板。她要是會在自家開的公司受了委屈,那才是見了鬼呢。
但薛悅欣不同,這個女人明明出道更早,卻只能亦步亦趨的跟隨在慕柔兒身后,感受她榮寵過后的殘羹冷炙。她經歷了更多的挫折,看慣了更多的人情冷暖,她的路也要更加艱辛。
“如果有能力,多幫幫她。”林秋秋淡淡的說道,“不過要記住,不要被她牽扯的太深。你不是造物主,沒有那么大的光和熱去關愛世人。”
“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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