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晚沒敢開門,在屋子里擔驚受怕的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打開房門,外面的那只死麻雀已經被收走了。”
李青問:“是不是打掃衛生的保潔員清理掉了?”
楊惜惜搖頭:“不清楚,不過我把手機開機之后,就又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他跟我說是真心喜歡我,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如果我再敢傷他的心,絕對不會饒了我。”
李青眼底緩緩泛起一抹疑惑:“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沒報警?”
楊惜惜臉色微微一變,目光躲閃了一下:“因為和我上一次受襲擊時間太接近了,所以我懷疑會不會”
李青瞬間恍然大悟:“你擔心是齊家人還在找你麻煩?”
“我最近發表的幾篇文章,還是觸碰到了齊家的敏感地帶。”楊惜惜輕聲說著,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絲惱意,“齊家太過分了,我要是就這么退縮,實在是不甘心。”
“這種可能性并不是沒有,但對齊家來說,卻有點兒太柔和了。”李青沉吟片刻后又問道,“還有后續么?”
“有。”楊惜惜輕輕點了下小腦袋,“那個家伙滿嘴的污穢語,我肯定容忍不了,就又罵了他幾句,然后”
“然后什么?”
“我第二天早上開門的時候,又見到一只剝了皮的死貓”說到這里,楊惜惜突然抽噎了起來,“那是公寓樓下的一只流浪貓,我我還喂過它”
李青默默的從桌子上抽出面巾紙,遞給楊惜惜擦眼淚。這女孩兒顯然是被嚇壞了,她抬頭輕輕瞥了李青一眼,眸底還透著濃濃的驚恐。
李青問道:“你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是齊家所為么?”
楊惜惜抽噎了一下,皺了皺瓊鼻說道:“那個男人只說他的背景很厲害,臨港沒有人敢同他作對,讓我不要惹怒他,不然會讓我后悔一輩子。”
“他有沒有威脅過你,如果報警就對你怎么樣之類的?”
楊惜惜用紙巾擦了擦紅通通的眼圈,輕輕搖了下頭:“沒提過。”
“呵呵,有意思。”李青微微瞇起了眼睛,如果在此之前她還相信楊惜惜是在一廂情愿的臆斷,那么現在倒也有幾分確定,這件事是齊家所為了。
如果那個男人威脅楊惜惜不可以報警,那么就只能說明他很害怕楊惜惜會這么處理。可他若是對此只字未提,或許是因為對此根本就不在乎。
在臨港能夠無視執法機構的勢力屈指可數,齊家可算其中之一。
“我真的沒有辦法。”楊惜惜已經止住了抽噎聲,輕輕的說道,“如果真是齊家人在這么做,除了找你,沒有人能幫我”
在這一瞬間,李青除了心疼楊惜惜之余,心下卻也不自禁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滑稽感。楊惜惜寫了許多篇文章直指臨港的特權階級,斥責他們不按法行事,抨擊他們私設衙門。這不單單是針對齊家,甚至于李青也在她的批評范疇之內。
可若是真遇到了麻煩呢?楊惜惜反倒是不顧及法度,直接找到李青這里來了,所謂的雙重標準既是如此吧。
雖然心下這么想,可李青畢竟照顧到楊惜惜的情緒,沒有直出來。
“你這幾天還住在前山路的公寓里么?”
楊惜惜搖了搖小腦袋:“出了這種事情,我哪里還敢住下去啊,最近這幾天一直都住在朋友家里。”
“哦。”李青點了下頭,對楊惜惜的回答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緊接著又問道,“那個男人還會打騷擾電話么?”
“嗯。”楊惜惜說道,“不過我已經將手機設置了屏蔽陌生人號碼,只要打電話的號碼不在我手機的通訊錄中,就會自動屏蔽。”
“他沒有給你發過短信?”
“沒有。”
李青思量片刻,向著楊惜惜伸出了一只手:“把你手機給我。”
“哦。”楊惜惜連忙打開自己的雙肩背包,從內側的袋子里將手機掏出來遞給李青,她猶豫了一會兒又叮囑道,“只允許看我的電話記錄哦。”
李青沖著楊惜惜擠了擠眼睛:“難不成有艷照?”
“生活照。”楊惜惜俏臉微微一紅,“總之不允許你看。”
縱然李青滿心好奇,可他還不是個變態,哪會不經女孩子允許就隨意翻別人的相冊呢。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