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友說笑了,以小友的功夫,岳某怎么擔當得起。”岳不群愣了一下,瞬間就是推辭。
趙玄彎腰行禮,道:“實不相瞞,在下在追查左冷禪一事之時,不甚得罪了古墓派傳人。古墓派乃是隱居門派,向來不喜為世人所知,我前幾天卻又將其祖師楊過與小龍女之事廣傳天下,其必然不會放過我。我輕功雖然有些長處,可自身實力實在單薄。而古墓派輕功亦是不俗,更有九陰神爪等絕世武功,在下不能力敵,只有向武林正派求救。而當今之世,能讓某信得過的只有衡山派莫掌門與劉前輩、泰山派天門掌門、恒山派定閑師太,再有就是少林的方正大師,以及武當的清虛道長。莫大掌門如今不在,劉前輩又欲退隱江湖,更有曲洋一世未決;天門掌門性子剛烈,嫉惡如仇,若到時傷了誰的性命都是不好。而恒山派皆是女流,我一個男子實不好進去,武當、少林乃是泰山北斗,未必瞧得上我一介江湖散人。為今之計,只有岳掌門謙謙君子,最為合適。故晚輩才厚顏相求。若是前輩不允,在下也只好隱姓埋名,從此再不履世塵。”說完揖了一個大禮,面色坦然的看著岳不群。
趙玄是傻子嗎?當然不是。他之所以如此“坦相告”,無外乎就是念及岳不群“君子劍”的名頭,希望對方能夠不負“君子”之名。再有就是他料想自己身上秘密太多,更有剛剛露的一手,以及《辟邪劍譜》的下落,和所謂的“九陰神爪”,那岳不群想來不會放任他“歸隱山林”,銷聲匿跡。
這邊岳不群雖然不知道趙玄的全部想法,但猜也能猜到一絲。心下權衡利弊,最終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精芒,道:“若小友所之事皆是屬實,小友為整個江湖勞苦奔波,高風亮節,岳某自不會讓小友受了委屈。”眼下之意還是要等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過了再說。
劉正風在一側道:“小友不必憂心,小友今日之恩,劉正風一家沒齒難忘。在下這就修書一封給我師兄,若岳師兄有什么難之隱,不便收留小友,我劉正風豁出一張老臉,也要讓掌門師兄同意!”說的是斬釘截鐵。
岳不群一看這哪行啊,這小子身上秘密眾多,當然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好,當即輕咳一聲,道:“劉賢弟誤會了,岳某并未拒絕小友之意。只不過要等過兩日,看過嵩山派左盟主的行為,才能證實小友所不假。并非岳某不信任小友,實因此事關乎天下眾生,岳某不得不小心謹慎,還望小友不要多心。”說著向趙玄拱手一禮,道:“若事情真如小友所,岳某必將親自賠罪,另請趙小友做我華山派客卿。至于拜師之事,岳某實在不敢當得。”
趙玄趕緊擺手道:“岳掌門的謹慎在下能夠理解,畢竟如此大事,怎能兒戲?但拜師之事在下真的希望岳掌門能夠答允。那古墓派有不能與江湖大派相見的規矩,若趙某以岳掌門弟子之名居于華山,她必不敢妄動。若單單只以‘客卿’之位,明眼人一見便知是在消災躲難,恐怕她難以放過在下。”說的就更真的一樣。
笑話,如果不能成為華山弟子,怎么找風清揚那老頭學獨孤九劍?
“此事……”岳不群正要推脫,可后面“容后再議”四個字還未出口,一旁默不作聲許久的林平之忽地搶上前來,雙膝一屈,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求師父收錄門墻,弟子恪遵教誨,嚴守門規,決不敢有絲毫違背師命。”比趙玄那一番作態可正經多了。
他卻是考慮了良久,見趙玄這“江湖奇人”都要拜岳不群為師,雖然里面有避難之意,但更證明了這岳不群的武藝之高強。而且,念及趙玄之前對岳不群那“江湖十大高手”的批語,再加上母親曾經說過,武林中高手內功練到深處,不但能長生不老,簡直能返老還童。這岳不群那神仙一般的氣質,顯然就是有此功夫。林平之心生欽佩之下,跟在趙玄后面做拜師之舉并不難以理解。
這邊岳不群心頭一喜,可卻嘆了一口氣道:“你家中之事,我在路上已經得知。但自古以來拜師都需要稟明父母。為今之計,還是先把你父母救出來,再提拜師之事。”
“多謝師父恩典!”林平之感動的熱淚盈眶。
趙玄左看看又看看,心說這尼瑪就是天意啊!在一邊提議道:“岳掌門高徒如今都在城中,不如讓他們在城外探查。那余滄海也會來參加劉前輩的洗手大會,想來就把林氏夫婦囚禁在城外。而岳掌門也可趁此時機找泰山派、恒山派的掌門商議一下共抗左冷禪之事。劉前輩也可遣散家人,為日后之事多做打算。”
劉正風當即拜謝道:“多謝小友提議,劉某這就下去安排。并且,林賢侄之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管,這就吩咐弟子一同去找,爭取早日搭救林震南夫婦。”
“劉前輩大仁大義,平之拜謝!”林平之知道劉正風此舉可以說是看在趙玄的面子上,大為感激的看了趙玄一眼。
趙玄道:“此間事了,在下便不再打擾二位。”說著就要告辭離去。
劉正風道:“今日多虧了小友通風報信,還請在府上住下。”然后急忙吩咐門外的下人,叫向大年前來,帶領趙玄與林平之安排住處。
趙玄沒有推辭,等向大年來了就跟著對方離開。只不過在離開之時,大有深意的看了大廳正中掛著的牌匾后面一眼。岳不群心中一動,原本打算留下來與劉正風商討一下,探探趙玄的來歷,可看趙玄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隨在后面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