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溺(七)
聽完丁琦的話,溫舒唯雙眸突的瞪圓,出離震驚了,“1981年出生……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快40歲了?只是看起來像一個小孩子?”
“對。”丁琦點頭,目光看向沈寂,沉聲道:“而且于小蝶在起州的養父是個口技人,她應該也會口技,這也就合理解釋了,為什么當時花店婆婆被堵了嘴綁在床上,嫂子還能隔著一扇門聽見婆婆在屋里說話。”
“但還是有一個疑點。”
水壺咕嚕嚕冒著泡。水燒好了,溫舒唯起身給兩人倒了杯白開水,兩道細眉微擰,回憶著爆炸當天,自己待在花店數分鐘的種種細節,“我記得,當時婆婆在屋里對我說話,于小蝶就站在我跟前。她又不會□□術,難不成還能克隆一個自己屋里屋外兩頭跑么?”
聞,丁琦面上也浮起一層疑云,微蹙眉頭,“這樣啊……”
“不難解釋。”沈寂忽然開口。
話音剛落,客廳里其余兩人的目光便齊齊朝他望過去。
沈寂坐在沙發上,兩只大長腿以一種很隨意的姿勢朝兩側微敞著,撩起眼皮,視線從手上的一沓文件資料移向她。抬眼的動作,使得他光潔飽滿的前額印出了幾道淺淡紋路,神色冷靜,無波無瀾。
溫舒唯困頓不解,搖搖頭,“我不明白。”
沈寂說:“腹語。”
溫舒唯眸光一跳,眼中的詫異之色更濃幾分。
“對了!”這時,坐在邊兒上的丁琦卻是當頭棒喝恍然大悟,抬手重重一拍大腿,“口技是門民間絕活,這些口技人,經過專業訓練,喉嚨里的發聲區域都和咱們正常人不一樣,十個里有八個都會腹語。還是老沈你反應快,我剛怎么就沒想到呢。”
“在很多農村地區,手藝人思想落后,獨門技藝都是傳男不傳女。”溫舒唯半帶感嘆,“于小蝶的第一位養父能這么傾囊相授,什么都教給她,對她也算挺好的了。”
丁琦剛才說了好一通,正口渴,端起水杯吹吹涼氣,嘴貼著杯沿呲溜往里吸了口。聽了溫舒唯的話,他搖頭,換上副老大爺的語氣:“說來也是命。要是這個于小蝶能走正道,這么厲害一絕技,沒準兒還能成為非遺文化接班人,新時代的身殘志堅勵志代表,可惜啊可惜。”
沈寂垂眸,繼續面無表情地翻閱那些資料。
忽的,在瀏覽到某一張頁面時,他微微瞇了瞇眼睛,沉聲說:“樊正天,這名字我有點兒印象。”
“我就知道你會對這個人感興趣。”丁琦來了興致,挑挑眉,道,“這個樊正天是亞城人,你們駐地也在亞城,雖不打交道,多多少少肯定也聽說過一些。他倒臺之前,可以說是背靠大樹,風光無限,據我掌握的信息,全亞城七成以上的娛樂場子,都跟這廝的姓。”
兩人聊著,旁邊的溫舒唯的新聞工作者職業病犯了,對真相充滿好奇,“你剛才說,樊正天涉|黑,難不成以前是亞城的……”說到這,她臉色微變,謹慎地左右觀望兩眼,壓低聲,“黑老大?”
丁琦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桌面,篤悠悠的語氣,“嫂子可別亂說話,人家歸西之前,表明上可是個熱衷公益的正經商人。”
“熱衷公益,正經商人。”沈寂沉吟,若有所思地重復這個詞。
丁琦抬眸,看向沈寂,“這段兒形容,是不是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