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意愿。”

周晉深沉冷的嗓音復述著醫生說的話。

看不出絲毫情緒破綻的他，卻在這一刻突然毫無預兆的抓起了醫生的衣領。

動作快的讓人無法防備。

出手迅捷的也讓人難以提防抗拒。

可他明明沒用什么氣力，就連身上質地良好的手裁西裝和襯衫都沒有半分褶皺，還是那么氣定神閑的如同在翻看本書，喝一杯茶，可不怒自威的周身強大氣場早已恫嚇煞人。

“我不管她有什么意愿，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那就是救人。”

說到最后時，周晉深松手放開了醫生，還算平易近人那般整了整醫生的衣襟，拍了拍他的胸口。

醫生怔愣又錯愕，就連楊思嫻都震驚的難以回神。

“可是患者......”

醫生還想解釋，卻被周晉深淡漠的直接打斷：“沒有可是，我要她活著，聽懂了嗎？”

醫生再不敢耽擱，無措又惶恐的慌忙閃進了手術室。

楊思嫻抿了抿唇，也找回思緒，她完全不能理解的沉了口氣，上前挽住周晉深的手，看著指骨破裂染出的血漬，滿心惆悵：“晉深，其實你沒必要這樣。”

“簡小姐受了這么重的傷，她已經夠痛苦了，身體承受不住，醫生也束手無策，這個時候遵從她本人意愿，不是不尊重生命，而是該給她一個解脫了。”

楊思嫻柔聲細語的慢慢說著，也低眸拿絲帕為他擦著手上的血，“人，都有一死的，這是我們所有人最終的歸途，這方面你應該比我看得開，不是嗎？”

周晉深默然聽著，什么都沒說。

直到談及死亡時，他眉宇才漸漸擰起，深吸口氣不緊不慢的扔出一句：“死亡這件事，沒什么想不開的，但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