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想喝汽水,于是大家決定吹瓶比賽。路柯桐拍桌而起:“我要吃甜筒,我去買!”費原起身跟他一起,問:“都要什么啊,倆人去得了。”
他們去買,費原也要了甜筒,然后把錢付了,說:“轉學后第一次請客。”
“只請我就行。”路柯桐握著甜筒傻樂,樂完拎著一袋子汽水先跑回去,宣布道,“今天費原請客!”
費原跟在后面,把另一袋汽水放桌上。班長說:“謝謝兄弟!怎么突然這么客氣!”
“高興唄。”他抬手摸了下路柯桐的腦袋,“慶祝路路考試進步。”過了會兒,有人疑惑地問:“路路,你摳桌子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激動。
晚上到家了還激素失衡著,樓上樓下好幾趟,溫凝眼暈,抓住他問:“你要瘋了嗎?上一天學也不累?”
他掙開跑路若培旁邊坐下,說:“爸,明天是邱駱岷一年一度的生日,我要去他家給他唱歌。”
路若培沒抬眼,說:“都叫爸了,愿意去哪隨你。”
“那我建設友誼去了啊。”他又跑上樓,打電話訂蛋糕,“我要個十寸的,上面寫一首詩,水果要鳳梨,弄成山水畫的感覺。”
訂好蛋糕開始寫信,他每年都寫。等第二天還不穿校服,要帥。
“那個,今天不用送我。”被班主任批評完正好費原來了。路柯桐說:“邱兒過生日,我要去他家。”
費原說:“送你去他家。”
課間的時候他弄著信封鼓搗,校門口文具店買的,有點兒小,信紙怎么折都不合適。費原打個響指,他轉過去上交了。
“什么年代了還寫信。”費原訓了他一句,然后給他重新折,一打開就看見刺眼的四個字兒:邱邱哥哥。
媽的,怎么那么想開瓢。
一放學先去取了蛋糕,天熱怕化還要騎得飛快,到了邱駱岷家外面路柯桐下車就想跑,費原拽住他,說:“就這么走了?”
路柯桐居然退后兩步鞠了一躬:“謝謝您送我!”
邱媽做了一大桌菜,邱爸準備了葡萄酒讓他們喝,邱駱岷收了紅包正嘚瑟,太和諧美滿了。路柯桐把蛋糕拿出來,說:“邱兒,我為你作了一首詩。”
邱駱岷眼皮開始跳,他低頭一看:前有少云把槍扛,今有駱岷成棟梁,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你我情誼長。天哪。
路柯桐又拿出信準備念:“邱邱哥哥,聽說夏天出生的人耐熱。回首過去一年……”邱駱岷快會背了,這家伙每年開頭都是這句,然后小時候的稱呼每年叫這么一次。
費原騎摩托回家了,胡同里家家戶戶都知道費家小子不高興了,那嗡隆聲跟要撞死人似的。林瑜珠驚慌地從屋里出來,問:“你跟人打架了?”
他沒應,直接回房間換衣服。林瑜珠跟進來,說:“只要不打架,你怎么著都行。”
“我打球。”他換好衣服拿上車鑰匙又出門,一路加速又回到了邱駱岷家外面。把車停在路邊,然后在附近溜達。
靜心,敗火。
吃飽喝足打游戲,路柯桐看見桌上好多英文的單子,說:“你做的閱讀也太難了吧,我都看不懂。”說完登錄游戲,“哇我和你級數一樣了。”
邱駱岷還沉浸在那首詩里,不太想說話。
玩到快十點時手機響起來,是費原打的,他接起來:“喂?”
“路柯桐,你在他家睡?”
“啊?”路柯桐沒反應過來,想了想要是費原在沈多意家睡他就上房揭瓦了,便有點兒心虛地回,“不不不,我已經回家啦。”
費原給他氣笑了,說:“我想你了,現在就去你家樓下等你。”
路柯桐懵了,電話里面已經掛斷,他愣了半分鐘,然后拿上書包就跑。邱媽被他嚇著,他邊跑邊解釋:“有張卷子明天必須交,我回家學習了!”
他一口氣跑到街上,燈光昏黃,抬眼就看見費原穿著黑色體恤站在對面,酷死了。
費原朝他勾勾手指,然后他抓著書包帶子走過去。“還編瞎話?”費原用手掌托住他的下巴,然后捏住他的臉,湊近皺眉道:“喝酒了?”
“就舔了一口。”路柯桐以為費原因為他撒謊生氣,趕緊承認錯誤,“對不起,我以后不說瞎話了。”
“還有呢?”費原把他薄外套的帽子兜起來,然后低頭吻下來,他嘴巴被堵住說不了話,哼哼了兩聲。后來費原放開他,用指腹擦了擦他濕掉的嘴唇。
路柯桐眨眨眼,智商跟上了,心跳也一百二了,他摳著費原的體恤問:“你是不是吃醋啊?”
“何止。”費原箍著他,蹭著他的耳朵說,“路路,我嫉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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