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貴人神色徹底放松下來,和姜染姝一起依在橋的望柱上,看著底下的錦鯉游來游去,悠閑自在的晃動著尾巴。
“游魚哪知人間苦……”老貴人垂眸,神色間滿是落寞。
跟禧嬪聊的越多,她越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她心中便越是空茫。
這么好的人,合該有一個疼愛她的相公,而不是在深宮中繚亂此生。
姜染姝覺得老貴人挺和眼緣的,所以才親近了些,如今瞧著她和外表的艷麗不同,反倒有幾分多愁善感,不由得笑了。
“日子都是一天天的過,何必想那么多呢?”她話說得特別灑脫,讓老貴人面色和緩許多。
兩人又一起閑閑地聊了很多,日頭升高略有些曬,這才兩兩分開。
等回到景仁宮之后,雙胞胎正在尋她,明明還沒有什么意識,偏偏認得她,若是醒了尋不到她,能委屈的跟什么似得。
姜染姝剛走到兩個孩子面前,就見他們咧開嘴笑的開心,小手小腳揮舞的特別歡快。
“嗨呀,寶寶這么開心呀。”看到他們的笑容,她便覺得什么都值了。
只是沒幾日過去,她便笑不出來了。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掉頭發能掉的這么絕望,隨手一摸就是一大把,每日起來,枕頭上被子上,都是零散的發絲,若是綰發髻,那敢成把成把的掉。
康熙原本就愛她這滿頭青絲,時不時就要撫摸兩下,當再次下手,卻薅下來大把頭發的時候,他神色間略有驚慌。
“怎么了這是?”他什么都想到了,常人哪里能這么過分的掉頭發,別人得了什么大癥候。
當下疾厲色道:“都是怎么伺候的?”
錦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想要辯解的話堵在喉嚨出不來,皇上不喜歡人唧唧叨叨的辯駁,逢上罪加一等。
沒伺候好就是沒伺候好,容不得星點狡辯。
姜染姝攔住他,無道:“請太醫便是,不關她們的事。”
康熙怒氣沖沖,看見禧嬪掉頭發,他心里就是一驚,止不住的升起擔憂。
“狗奴才,還不快去!”他氣勢磅礴,心里卻忐忑的厲害。
梁九功連忙出去,親自去御藥房請人,一路上小跑,累的氣喘吁吁,他現在變胖了,年歲也上來了,丁點都勞累不得。
等到御醫來的時候,就看到康熙面色黑沉,冷冷的看著他們。
黃御醫在御前行走慣了,一點都不被對方的面色影響,淡然的看診問診。
當知道緣由后,哭笑不得道:“產后脫發乃是常事,十人中泰半如此,慢慢調理即可,不必憂心。”
他話是這么說,康熙仍不能安心,追問道:“如何就這般嚴重,細細道來。”
黃御醫無奈,只得一板一眼說清楚:“女子生產之事頗為復雜,又極耗身體元氣,若是再勞累些,那身體定然遭不住。”
說到底是生孩子身體虧損,帶孩子又勤勉,這幾事結合起來,便受不住了。
康熙眉頭皺的死緊,頗為不滿意這個答案,只催促道:“你再瞧瞧,莫遺漏了。”
御醫點頭,又細細問診,最后得出來的結論依舊是這個。
姜染姝見康熙還有為難他的意思,趕緊道:“無事就好,多養幾年就回來了。”
她原本想著,左右這孩子小,要不要再追生一胎,趁著年輕趁著有寵。到底身體不允許,這般想著倒還是要緩緩,這事不能急。
“行吧。”康熙很勉強的應下,揮了揮手示意御醫離去,他看著姜染姝,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擔憂。
這得多大的消耗,才能讓她掉發到這種程度,他給她洗過幾次頭發,最是了解情況。
柔順到不可思議,便是用篦子通頭,也鮮少掉幾根,他整日里羨慕,誰知道一個孩子就能毀了這些。
“你辛苦了。”康熙吶吶輕,滿是疼惜的將她摟到懷里。
原本他覺得,他寵愛禧嬪太過,想著要不要收一點,可瞧著她受這么大的罪,仍舊沒有抱怨,對他體貼溫柔。
心中那點想要冷一冷她的想法,便消散許多,罷了,他的女人,合該他來疼。
“再傳喚幾個御醫來,多人會診,出一個完美的方子出來,務必將禧嬪身體調理好。”他沉聲開口。
負手望著她,語氣清淺:“別怕,有朕在。”
他這種一切有我,你不必擔心的姿態,特別霸總,姜染姝被他蘇的臉都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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