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旁的不說,就連當年做出虎門銷煙這樣赫赫壯舉的林則徐林大人,調任陜西巡撫任上之后,不也成了許乃濟的同道中人,從嚴厲禁煙派,變成了贊成本土種植鴉片派?”
當年,最先提出給本土鴉片種植業以生存空間的,是不贊成林則徐的嚴厲禁煙舉措的太常寺少卿許乃濟。在他看來,鴉片終究是禁不住的,反倒不如將鴉片貿易合法化,如此政府既可從中征稅獲利,又能制定一系列的政策規范鴉片貿易,譬如只能以貨易貨和嚴禁官員吸食等。許乃濟后來被從四品官貶為六品官,成了“賣國賊”;他所反對的林則徐則因為堅決禁煙而成為民族英雄。
但是到了1847年,已調任陜西巡撫的林則徐完全改變了自己的“鴉片觀”,反與許乃濟成了“同道中人”。在給友人文海的回信中,林則徐如此說道:“鄙意亦以內地栽種罌粟于事無妨,所恨者內地之嗜洋煙而不嗜土煙。”
在此時的林則徐看來,如果本土鴉片“勝于洋販”,百姓自然都會樂意購買本國鴉片吸食,不再購買洋煙,如此,白銀只在本國之內流通,“如人一身血脈貫注,何礙之有?”自然是毫無問題,怕只怕,那些吸慣了洋煙的人不愛國,不能回心轉意支持國貨,“第恐此種食煙之人未必回心向內耳!”
當年許乃濟被朝野內外同聲唾罵遁無可遁終于聲名狼藉,時移世易,如今卻換作了禁煙派惶惶然戰戰兢兢不敢。晚清禁煙名士許玨在給當時湖南巡撫趙爾巽的一封信函中如此說道:
“玨兩年來疏陳請加洋土藥稅,未敢遽禁者,因禁則眾皆以為迂圖,勢將置之不問;加稅則尚有裨財政,或冀采用其說。”
禁煙名士淪落到不敢輕易談禁煙,否則即有被視作迂腐遭到恥笑的風險,可見流風之所向,頗有浩浩蕩蕩之勢。
官員尚且如此,如何還去怪那些老百姓?
“難道這鴉片當真禁不得嗎?”平靜下來的王恒岳自自語的說了一句。
“怎么禁?”鄧夏冷笑著道:“去年朝廷像模像樣的想要禁煙,禁煙才一開始,地方省份遂痛感財政收入與支出出現嚴重脫節。山西巡撫奏稱‘本省進款,自開辦統稅,藥厘一項驟短銀二三十萬,至本年禁種,更無稅厘之可收。出款日增而入款轉減,計三十三年已虧銀七十萬,三十四年將虧至百萬,本年又加認海軍開辦經費,每年應允解銀十五萬,常年經費五萬,本省審判庭及咨議局經費約共十萬兩,截至年終計須虧銀一百四十萬。’山西向朝廷訴苦,然而朝廷同樣沒有錢,因為這么多年以來,朝廷同樣也是一直在依賴著鴉片財政過日子。”
“國家害民以取利,好得很,好得很。”王恒岳冷笑連連:“用本土鴉片趕走外國鴉片,再想辦法禁掉本土鴉片,可惜啊,這鴉片一但成為最重要的財政收入,想禁便也沒有那么容易了。若是我,絕不能讓鴉片繼續猖獗下去。”
俞雷在邊上忽然說了一聲:“等大人手里有了大權后,自然想禁什么就禁什么。可現在大人勢不能過榮縣,就算在榮縣上面還有縣太爺在。”
這話讓王恒岳一怔。
是啊,鴉片讓人深惡痛絕,可自己憑什么去禁鴉片?自己在榮縣說話尚且不能一句頂一句,又更何況在四川,在全國?
一個小小的幫帶想要禁煙,當真是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