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女皇玉面桃色越濃。

她什么都是作假，唯獨臉上羞意沒有一絲摻假。

感受著懷中的反抗，她既覺羞不可抑，又覺悲從中來，眼中水霧迅速成滴，顆顆滾落。

“我本是九獄修羅皇之后，母儀天下，尊崇高貴。”

“自與你相遇，身陷囹圄，屢屢使我蒙羞，而今丈夫身隕，族中群龍無首，我忍辱負重獻身侍奉，只求你高抬貴手護我族人。”

“可笑，我是自取其辱，成為笑柄。”

“求寵幸不得，自污清白，以求虛名。”

“我怎么淪落至斯了？”

江凡慢慢不再掙扎。

北雪女皇也放開江凡的手，坐起身，螓首埋在雙膝中默默垂淚。

雖無聲，傷感卻浸透營帳。

江凡撿起地上的裙子，輕輕披在她背上，眸中彌漫著復雜。

北雪女皇環在雙膝的手臂緊了緊，道：“你拒絕妾身，是因為年齡嗎？”

江凡搖搖頭：“我的紅顏知己里，有跟你年齡相仿的。”

北雪女皇再道：“是我不夠漂亮？”

江凡嘆道：“女皇有南天界第一美婦人之稱，名副其實。”

北雪女皇抬起頭，含淚的眼眸里帶著一縷不甘：“那你為何不要？”

江凡直視著她的眼睛，緩緩道：“因為，我不想虧欠于人。”

“凡我結合之女，必互生情愫，感情篤厚。”

“我和你之間，利益遠大于感情。”

“我若貪一時之欲望，得逞占據你身軀，往后拿什么彌補？”

“千金易還，唯情字難償。”

“除非有一天，你喜歡我，而我也鐘情于你，否則我做不到霸占你。”

北雪女皇靜靜聽著，眼中的淚水已經停止了流淌。

半晌，她幽幽道：“男女之事，你恪守君子之道，值得稱贊。”

“但我覺得，終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江凡望向她：“是指我們之間嗎？”

北雪女皇擦掉眼淚：“不是。”

“你身上有很多打動人的閃光點，我相信喜歡你的人很多。”

“她們與你都是情投意合嗎？不見得吧？”

“世上哪有那么多兩情相悅呢？一個人愛，一個人不愛，才是人世常態。”

“被愛的你無動于衷，眼睜睜看著對方懷抱遺憾，紅顏化枯骨，鮮花凋泥塵，那時，你真的不會心痛，不會后悔嗎？”

江凡怔然，緩緩閉上了眼眸。

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了一位高挑清冷的身影。

愛而不得的她，選擇一吻銘記于心，深居滄海之底，此生不復見。

搖搖頭，江凡道：“不會。”

“她容顏不敗，永不老去，而時間也會帶走她的遺憾。”

北雪女皇深深注視著他：“是嗎？”

“那我等你后悔之時！”

她奪過薄紗長裙，當著江凡的面穿戴起來。

望著雪白的在眼前毫無遮掩，江凡老臉微紅的別過臉。

北雪女皇輕哼：“給機會不中用！”

“無能的尊者！”

嘿！

怎么還蛐蛐起來了？

江凡氣笑，有種把她壓倒狠狠懲罰的沖動！

他黑著臉道：“趕緊給我穿好！”

“為兩族和平，今日之后，你可以以我侍妾的身份在南天界行走，但不得謀取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