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卿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她能讓他住在這里也是為了保護他的樣子不被別人看了去,暴露身份又會惹來許多麻煩事兒。
就是這會兒功夫,那小兵又來匯報了。
小兵一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太對,那位靈先生戴著面具坐在一旁看書,自家總將也是正襟危坐,面色嚴肅。
這樣子,怎么這么像自家阿爹阿娘吵架時候的樣子?小兵抓了抓腦袋,然后道:“回總將,馬將軍和牛將軍進去后只待了一炷香的功夫,牛將軍看起來很是失落。”
“好了,下去吧,早些休息。”
那小兵抬頭,忽然撞見自家總將那清亮的眸里,一時之間,只覺得飄飄然,可冷不丁的又撞見一陣極為恐怖的陰沉目光,他頓了頓,急忙告退。
顧南卿看那小兵的背影,緩緩道:“該收網了。”
……
馬嘯被抓是三天后的事情了,那天深夜,他獨自一人溜了出去,將已經寫好的信件戴在身上,去了一個偏僻林子,就在那只鴿子落下的時候,一支箭矢橫空飛來,將那只信鴿射死了。
拉弓射箭的人正是顧南卿。
馬嘯看見顧南卿的時候,整個人如墜深淵。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掉了,欲拔刀自刎,可是卻被那個靈先生生生折斷了胳膊。
而后,他還看到了赫連影。
他竟是不知,這里面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而赫連看著他完好無缺的眼睛,眼里滿是冷意。
“你們什么時候發現的?”
馬嘯只覺得物是人非,他心里難受,可是不能表現出來,但是這是他自己做的錯事,他活該如此。
因為這個緣故,他認命了。
顧南卿想起在索羅城的初見,那時的馬嘯,也是一個能出口為弱小發的男人,只是今非昔比,或許是他偽裝太好。
“是紅衣。”
“紅衣的話提醒了我。”
“南池城陷落的速度太快,定是有人泄露城防圖,你把城防圖交給了他們,為什么?”
馬嘯輕笑一聲,道:“什么為什么?”
顧南卿道:“為什么背叛?”
馬嘯輕嘆了一口氣,他道:“我愧對顧家軍,扎那綁了我的父母,我抗爭過,但是換來的是他們對家父家母的不斷殘害,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我做不到。”
赫連聞道:“你可以告訴我們。”
“我們會幫你。”
馬嘯搖了搖頭,“你們不會幫我的,我的母親是北狄人,只此一點,你們就不會為她冒險。”
他看著面前這些人,內心的罪惡被揭開的那一天,他竟然覺得痛快,終于不用再戴著那些丑惡的東西在夜間翻來覆去了。
只是,她若是知道了,會傷心的吧。
馬嘯微微垂眸,掩蓋住了內心的大部分思緒,他看著顧南卿問道:“她會知道嗎?”
“你想她知道嗎?”顧南卿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馬嘯。
馬嘯嘆了口氣,沒再說話。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