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后,墨祁羽就不害怕了。
他被顧南卿帶了回來,顏紅衣在路上諷刺了他好久。
但是墨祁羽覺得這沒什么事,反倒是他賺了,因為他和顧南卿同承一馬回來的,沒有靈先生的日子果然好過。
想起靈先生,他便翻身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封信,這是昨日才收到的,因為南卿的事情就一直沒有拿出來看。
墨祁羽拆開信封,上面的字跡映入眼簾,直到“墨塵翎并不在卜駝”這幾個大字落入他的眼睛。
果然,墨塵翎不在卜駝,或者說,他根本就沒去卜駝,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他現在修書一封上報朝廷,墨塵翎就徹底毀了。
人藏在心底的幽暗心思一旦發芽,就會慢慢鉆進心臟,對良知肆意啃食,直到那么一點善意消耗殆盡。
墨祁羽最后也沒有這樣做,他是寧王府的小世子,他不能這么做,尤其是抱著墨塵翎死了他就可以獨占南卿這種念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南卿會因墨塵翎的死而傷心。
他知道,顧南卿和墨塵翎算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他們一起度過的時間太長太長了,長到他嫉妒卻又無可奈何。
“南卿,顧南卿,你何時才能看看我呢?”
墨祁羽生平第一次動情,就是在顧南卿身上,他從未對別的女子有想要親近的心思,更別提魂不守舍了。
起初,他只是覺得她傲骨錚錚,是個巾幗英雄,可隨著后面的相知相識相處,他才愈發知道顧南卿身上的迷人之處,她是雪后的冰霜、孤寂的冷月,是想要觸碰卻又不能觸碰的心動。
他不想退婚。
……
窗外日頭正好,鬼醫卻接連嘆氣,他看著角落的藥人,道:“沒想到啊,你竟然還能熬過來。”
說完又從瓶子里倒出兩個藥丸塞到藥人嘴里,“既然能活,就好好活下去吧,都是些惜命的。”
“我就老慘了,人人找不到,飯飯吃不好,每天還要去山洞伺候那個怪物,嘖,命慘啊。”
鬼醫又回想起自己從前跟著蘇戀川的風光日子,又重重嘆了口氣。
要不是那個女人,蘇戀川怎么會死呢?那可是蘇戀川啊,大魔頭蘇戀川,他若還活著,整個江湖都是他的,可偏偏這個大魔頭是個情種,鬧心。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害人,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鬼醫抓藥的手一頓,對啊,再查查那個女人,說不定有線索呢。
他真被自己的睿智驚訝到了,走起路來都生風,牧風波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鬼醫在哼歌。
他還覺得自己聽錯了,默默把門關上又重新進了一次,還是聽見了歌聲,地上那個藥人肯定是唱不了的,那這古怪的歌聲只能是鬼醫哼的,今天鬼醫這么開心嗎?竟然都哼起歌來了。
鬼醫看見牧風波也是難得的好脾氣,“怎么了?”
“墨塵翎怎么樣?”牧風波開門見山問道。
“他好著呢。”鬼醫道。
說完又瞥了牧風波一眼,直接點破他的心思道:“今個咋了,要跟我一起去?”
牧風波道:“這不是得關心一下我的戰友。”
鬼醫撇了撇嘴,“他這兩天雖然不咬人,但是脾氣還是暴躁,上次非要去抓那個月光,把自己脖子都勒出血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