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話說得明顯，顧南卿知曉二人這是玲瓏心思，遂緩了口氣，道：“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

桃李木淡淡道：“赫連就是呼斯樂吧。”

“當時抓馬嘯的計劃并非全都是假的，其中赫連擁有北狄血脈這一條應當是真的。”

見桃李木如此篤定，顧南卿只道：“還有呢？”

烏雅接著話道：“而后的修養，不過是將軍您和赫連的計謀罷了，北疆戰事能如此快的平息，北狄內部，三丹夫能這么快的落馬，估摸著都和呼斯樂，哦不，是赫連脫不了干系，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個終日里不敢露面的呼斯樂到底是誰？”

桃李木沒給顧南卿反應的時間，就又道：“呼斯樂的生辰，是將軍你揮的劍，我不相信，你的劍術退步了。”

“更何況，將軍您總有法子聯系上呼斯樂。”

烏雅補充道。

顧南卿見他們二人猜得如此全面，仿佛是證據萬全的樣子，也就不再隱瞞，而是反問：“你們想要知道什么呢？”

桃李木和烏雅這才正襟危坐，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來，齊聲道：“我們只想要知道一件事，赫連是不是呼斯樂？”

顧南卿道：“知道了又如何？”

桃李木道：“將軍或許是不知道我們同赫連的交情有多深，赫連休息這段時間，我們想過他許多種可能，他或是死了，或是逃了，或是又怎樣了，可獨獨沒有猜到他去了北狄。”

烏雅道：“若非北狄內亂來得這么猛烈，我們也不敢去猜赫連就是呼斯樂。”

顧南卿微微垂眸，嘆了一口氣，道：“孰真孰假，熟假熟真，赫連本就是翱翔天際的雄鷹。”

桃李木和烏雅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淚花。

“是這樣，也是極好的。”烏雅感慨道。

……

云京，林府。

林楚堯正在桌前看些信件，小雅立在一旁，顫顫巍巍道：“駙馬爺，公主，她已經不吃不喝好多天了，就連小公子也沒法吃到一頓好的。”

林楚堯沒說話，屋內靜的落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

小雅不敢多說話，可是林楚堯非要她日日來匯報公主的情況，她也不能不來。

就在她說完后不久，林楚堯忽然起身，他走到小雅身邊，輕聲道：“公主食不下咽，難道不是你這個婢子的錯嗎？”

“身為奴婢，卻不能為公主排憂解難？公主不吃不喝，你可知她有什么煩心事呢？”

林楚堯在素月面前，從來都是一副溫潤公子的樣子，但是在他們這群奴才面前，便成了一個兇狠殘暴的魔鬼。

小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是奴才不好！或許，或許公主是為了小皇孫憂心，小皇孫病逝，公主哭了很長時間，很長時間，眼睛都紅腫了。”

林楚堯輕輕瞥了她一眼，道：“即如此，那本相就有法子了。”

話罷又俯身將渾身打哆嗦的小雅扶起來，道：“你做得很好，怕什么？”

“公主信賴你，本相也信賴你，你回去告訴公主，我帶她去見弟弟，告訴她，若是再不好吃飯，照顧好我們的孩子，那她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到她的弟弟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