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嗎
心口漏跳一拍,樓野倒了杯水端去喂桑晚。
眼見桑晚復又躺倒,這才安下心來。
喝完剩下的半杯水,放回桌上,樓野躺進大床,順手撈過桑晚。
樓野……
漆黑的靜謐里,桑晚輕聲開口:我媽媽的事,是不是……跟蘇寶慧有關
咚!
樓野心里一聲悶響。
好半天,沉沉道:……是!
桑晚眼眶瞬間溫熱。
一時間心情極度復雜。
是猜測成真的茫然。
是過往不曾察覺的悔悟。
還有,對樓野暗里用心的感動。
本以為她會刨根問底,可樓野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桑晚開口。
只睡衣的肩膀處逐漸濕熱。
樓野抱緊桑晚。
桑晚又做了那個許久不曾做過的噩夢。
夢里,媽媽拽著她的手奔跑在霧蒙蒙的巷子里,四周盡是謾罵,急促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
大霧時而灰白時而昏黃,看不清前方通往哪里,更不知道會不會是死路。
母女二人就那么慌不擇路的跑著。
自始至終,媽媽都沒松開過她的手。
有人撞上來,她倒在地上,再爬起來,只聽到媽媽急迫帶有哭腔的小晚,一聲又一聲,可卻怎么都找不到對方。
桑晚像只無頭蒼蠅,媽,媽,你在哪兒媽……
猝然驚醒,正對上樓野盛滿擔憂的關切眼眸。
再抬眼,窗外依舊一片漆黑。
胸口火辣辣的疼著,夢里的那股窒息感再次涌上心頭。
桑晚疲憊不堪,樓野,我想回家。
好!
樓野毫不遲疑。
徑自起身穿好,又翻出桑晚的衣服幫她穿好。
凌晨三點,蒼茫的雪色里,樓野摟著桑晚走出莊子。
邁巴赫絕塵離去。
回到半山別墅,細密的冷杉香氣從四面八方撲過來,再有躍到懷里的2s,桑晚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是正午。
醒了
樓野不知道是一夜沒睡,還是早就醒了,俯過身來親親桑晚,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樓野,我……
先吃東西!
知道她要問什么,樓野打斷她,拖著她起床洗漱去了餐廳。
兩碟小菜。
兩碗老餛飩。
淡淡的香油味竄進鼻孔,一聞就知道是老餛飩鋪子里的王叔做的。
感嘆于樓野的用心,桑晚心里嘆了口氣,哪怕全無食欲依舊慢吞吞的吃了半碗。
察覺到桑晚吃飯的速度越來越慢,知道她吃的差不多了。
樓野開口道:媽離世那天的意外,我讓人仔仔細細的查過了,確實是意外。但是媽出事后第三天,在牢房里挑起爭端的那個姚慧,因挑釁獄警被關禁閉,繼而死在了那間單獨的牢房里。是自殺。
姚慧是因為肇事逃逸進去的,原本的安排,她是進去殺媽媽的。但是里面看管的嚴,活動時間嚴格管制,她沒找到動手的機會,然后……就發生了那天的意外。
樓野簡意賅。
桑晚聽懂了。
再次確定十年前那樁案子,媽媽是有冤情的,桑晚手里的湯匙都快掐進掌心里了。
冤有頭債有主。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沒人比蘇寶慧更清楚了。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