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坐進車里走了。
車輪從他面前碾過,冷風割過臉龐。
陸瑾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法拉利遠去的方向,敏銳的抓到了桑晚話語里的重點。
瑾年,我想回家……
瑾年,我快要死了……
電話那頭的桑晚虛弱又無力,而那天正好是陸小沐的五歲生日。
她那么急切的想要回家,跟他一起給兒子過生日。
他是怎么回的
他讓她去死!
一顆心沒來由的狂跳不止,陸瑾年連怎么走回車里的都不知道。
撥通主治醫生的電話時,手都在抖。
幾分鐘后,陸瑾年臉色慘白。
啪!
手機從掌心滑落,摔在中控臺,又掉落在座椅下。
陸瑾年的腦海里,是醫生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陳述,陸太太移植了一顆腎給你之后,體能就一直在下降,后來再到醫院復查的時候已經是腎衰竭晚期。她幾乎死在手術臺上,好在,魔都那邊的腎源送來的及時,術后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怎么,陸總你不知道嗎
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每天都很虛弱,以為只是移植了一顆腎給他后,身體免疫力下降的表現。
再后來她住院,幾次手術,他也是匆匆趕去簽了字,再在病房里陪她片刻就走了。
那時的他,在忙什么呢
忙公司。
忙應酬。
忙著……享受林朝朝帶給他的新鮮感。
瑾年,我快死了……
陸瑾年,深愛你的那個桑晚已經死了……
一道虛弱。
一道冰冷強硬。
兩道聲音在耳邊交替徘徊,陸瑾年合上眼,滿面悔不當初的痛楚。
車窗被敲響。
保安催促他盡快駛離。
陸瑾年發動著車緩緩離開。
走進辦公室時臉色蒼白,陸瑾年像是無所察覺,只順手拉開抽屜拿出胃藥吃了幾顆。
苦味漫開,胃部痛意加劇,一想到這只是桑晚曾經受過的苦痛之一,陸瑾年眸中痛苦更甚。
一整天如行尸走肉,陸瑾年整個人渾渾噩噩。
手機叮鈴響起時,陸瑾年回頭看了一眼,蹙眉掛斷。
再響,再掛。
片刻后,辦公室門敲響,特助走進來道:陸總,林小姐打電話來,說小少爺不舒服。
陸瑾年蹙眉。
桌上的手機再度叮鈴鈴響起。
陸瑾年接通電話,那頭的林朝朝聲音著急,瑾年,婷婷老師剛給我打電話,說沐哥肚子疼。如果你忙的話,我可以過去接他。
不需要!
耳聽林朝朝說陸小沐肚子疼時就已經起身朝外了。
陸瑾年冷聲拒絕,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林朝朝飛快的發了條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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