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陣涼風吹過,她的肩膀似乎有一絲涼意。
傅璟忱放開了她,背過身。
禾念安看著傅璟忱那孤寂的背影,心里很復雜。
他像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孩子,她未曾了解他,也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瘋批。
他仿佛在黑暗里苦苦掙扎過,但是不管怎么掙扎都沒有用,黑暗總會如期而至。
他不斷的掙扎,抗爭,逃離。
最后發現怎么努力都不行,只能慢慢妥協,最后變成一個戴著面具的惡魔。
她似乎能看到他從小到大所經歷的傷痛,在這一刻,這些傷痛再一次重新襲擊他破碎的靈魂。
他想得到救贖,可誰也救贖不了他。
但,他的苦難不是她造成的,她也拯救不了他。
可她的苦難是他造成的,離開他,她才能得到救贖。
禾念安轉身離開墓地,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墓地外的外婆。
外婆見到她就離開了。
她不去想外婆抱著什么心理來,在外婆說讓她溫尋遠一點的時侯,她跟外婆的感情就斷了。
夜幕降臨。
墓地更加陰森死寂。
月光透過稀疏的云層,斑駁地灑在一座座的墓地上。
微弱的光線與墓碑的陰沉形成鮮明對比,而遠處的松柏影子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似乎有著不可喻的傷痛在枝葉間低語。
寒氣襲人,石碑上凝結了薄薄的白霜,冰冷刺骨的籠罩整個墓地。
在這凄清的夜晚,傅璟忱的身影絕望的跪在地上。
目光在墓地四周細細搜尋,仿佛在尋找著某個失去的東西。
可是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沒有了。
禾念安從墓地出來后,坐上飛機,連夜回到京都。
她好像終于擺脫了傅璟忱,可她,也脫了一層皮。
半夜十一點到了京都。
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梅千語那。
梅千語家里沒有酒,所以跟她一起下面的清吧。
禾念安把這一路發生的事都跟梅千語說一遍。
“你現在心情如何?是放松下來了,還是覺得失去了什么?”
禾念安搖搖頭:“心里的遺憾始終沒有放下。”
“遺憾什么?舍不得初戀?”
“不是,關于我媽臨終的遺憾,沒有因為我跟傅璟忱的攤牌而放下,心口還是被壓得難受,特別是今天下葬以后,真切的感受到她已經去另一個世界了,即便我把傅璟忱帶去她墳前,遺憾還是無法彌補。”
梅千語情緒也突然低沉:“沒有人是不遺憾的,只是有人不痛。”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