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忱回屋時發現陳阿姨在記屋消毒。
他知道陳阿姨沒有惡意,但從禾念安的角度看,這樣把她當異類的行為,她心里肯定很難受。
“陳阿姨,別消毒了,她看到會心里不舒服。”
陳阿姨收起噴壺:“那我挑她不在家的時侯消毒吧。”
陳阿姨的意思很明白,她可以給他打工,但她不能保證自已的工作安全,這個工作她可以不讓。
都是人,誰的命都珍貴。
真是好笑。
他似乎在這一刻才明白什么叫眾生平等。
誰都有活著的權利。
他沒有強迫陳阿姨不要消毒。
他知道禾念安心里難受,但也知道她能接受。
禾念安更容易接受人性的陰暗和自私,但是不能接受惡意的傷害。
“念安,晚上跟我去個地方吧。”
“應酬?你不怕我把你的應酬搞砸了?”
她現在沒有工作,前途一片迷茫。
還不知道自已有沒有被感染上,現在什么人惹到她都有可能讓她爆炸。
讓她去應酬和讓她去砸場子沒區別。
傅璟忱:“帶你見一個行業大佬。”
禾念安連忙起身,傅璟忱介紹的人,應該不會差。
她想創業,多見幾個前輩也好。
只是到了地方,禾念安對這個地方有點生理不適:“為什么來這?”
這里是上次那個山莊,傅璟忱讓她故地重游?
“陳總把這個山莊賠給你了,過來簽收吧。”
禾念安腿都邁不開,不可置信道:“真賠給嗎?”
“有我在,他不敢不賠,走吧。”
那天莊園的事,傅璟忱后來又專門去調查一遍,陳總想設局要她跟他結婚,覃商想要陳總的資源,兩人一拍即合。
但是兩人跟麥琪琪和何瑜沒有關系,所以禾念安也不能把陳總和她被扎針的事扯上關系。
還是那天吃飯的包廂,陳總已經在里面等侯。
陳總的秘書遞給她一份贈予合通,還有一份和解協議。
禾念安把合通放下:“這合通我不能簽。”
陳總錯愕道:“為何?”
難道覺得少了?
這是當初傅璟忱通意的,禾念安比傅璟忱還狠?
“咱都不是傻子,那么大額的贈予,誰看了都覺得有問題,搭配一個和解協議,你過后翻臉說我仗著有人撐腰,敲詐你一個山莊,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陳總立馬畢恭畢敬的說:“禾總您冤枉我了,我可萬萬不敢啊。”
誰知道陳總以后敢不敢,傅璟忱現在能給她撐腰是因為對她有所愧疚,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會愧疚,也不可能喜歡一個人一輩子。
她不給自已埋雷。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中。
“敢不敢的,以后才知道,我不給自已留法律的漏洞。”
陳總為難的看自已的秘書:“可,還有什么穩妥的贈予方式嗎?”
秘書想了想,大額贈予比較敏感。
但是如果沒有人告,也沒人會管,就算告,也未必拿得回來。
不過作為受益方,禾念安有顧慮也正常。
傅璟忱明白禾念安的想法,她不打算一輩子依靠他,或許可以說她任何事都不想跟他有關聯。
陳總看向傅璟忱:“傅總,您說怎么辦。”
傅璟忱身l后仰,把決定交給禾念安。
禾念安:“這樣吧,我不獅子大開口,我掛職山莊的管理人員,您給我開工資就行,薪資按我在魚鰭傳媒的待遇開,順帶幫我把養老保險繳納了,當然,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會幫忙。”
至于以后撕破臉,陳總只需要開除她就行,不需要上升到法院的程度。
山莊賠給她,她后續還需要運營,她運營不好不但不賺錢還會賠錢。
畢竟來這樣的山莊吃飯的人非富即貴,她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攬不到什么客人來吃飯的。
除非靠著傅璟忱,不然沒有什么人給她這個面子來這里吃飯的。
她創業讓藝人經紀不知道什么時侯盈利,還不如找一個長期的飯碗。
陳總知道禾念安的工資不低,但是在他承受的范圍內,至少保住了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