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蕭峙坐起身,眸子里風雪肆虐,“本侯真是笑臉給多了,慣的都是病。”
正在梳頭的晚棠哭笑不得:“夫君不見得給過謝家多少笑臉。”
他鮮少給別人笑臉。
蕭峙兀自更衣,咬牙切齒地嘀咕道:“謝侍郎若實在沒事干,不如和侯府的黑犬換換差。”
他的棠棠即便失憶,也不會蠢到被一張假婚書騙了去。
假婚書若落到別人手里,還會落人口實,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晚棠“噗嗤”一聲笑了。
她家夫君這張嘴,若是當面嗆,謝侍郎得氣死。
蕭峙幽幽看過去:“你安生待著,該用膳便用膳,為夫去會會他。”
晚棠驚訝地喊住他:“不繼續隱瞞下去了?這時候功虧一簣多可惜。”
蕭峙接過阿瞞手里的篦子,一手托起瀑布般的青絲,一手幫她梳頭發。
晚棠的滿頭烏發光滑柔順,柔和的光澤似上好的綢緞。
蕭峙愛不釋手,纖長的指頭穿插在烏發之中:“為夫自有法子合理地接手這個別院,你且寬心,你如今只管安生養胎。”
他很快為晚棠梳順長發,在她的催促下,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前院里,謝侍郎心里直打鼓。
婚書非同一般,需要記載的信息頗多,除了成親雙方的姓名生辰,還需記錄雙方長輩等信息。
謝侍郎沒工夫打探秦家長輩,所以這份婚書上的相關信息多為胡謅,倘若太師夫人記起什么,便容易露餡兒。
他正徘徊不定,一轉眸看到院子的人后,嚇得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