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不大,幾步就進到正院。
有兩個帶孩子剛下課的家長,看到蘇染,立刻湊到一起耳語。
蘇染本想問問坐在石桌旁刷手機的工作人員,寧霏在哪兒。見有人認出她,住了口,繼續往里走。
正房廂房,都是教室,這個點兒,她多半是在后院偷懶。
從右側穿堂,來到后院,就聽到寧霏的喊聲:盛捷,你是不是我二師兄叫你經紀人接電話,什么叫代表國隊形象不能做私人聲明。
蘇染順著聲音走過去,輕聲喚:霏霏。
寧霏立刻掛了電話,橫著的眉毛舒展開:染啊,你來的正好,我在想著給你找幾個有頭有臉的人證明一下清白。
蘇染:不用,陸總和馮總在想辦法做公關了。
寧霏眉頭跳了一下,咋突然改叫陸總了:吵架了
蘇染搖頭,簡單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寧霏一會兒臉黑,一會兒眼亮:這不是很霸氣嗎,還說你是他的人。你是在意那老頭不讓你住在陸哲家,陸景行沒吭氣
蘇染沒出聲。
寧霏拍了下蘇染的胸脯,手感真好: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一心想和他長長久久,一想到早晚要分道揚鑣,所以不痛快。
蘇染賭氣,不承認:不是。我是不想讓姥姥一個人住在鹿鳴園。
寧霏故意:那你也弄個大院子,把你姥姥接過去。郊區好點的農村租套大院,三層小樓,裝修一下,花不了多少錢。我大師兄給他岳父岳母租過,一年十二萬。
蘇染:那姥姥就沒法和她外孫在一起了,畢竟分別了二十多年。
寧霏歪著腦袋:你這是,既要又要。
蘇染皺眉瞪她。
寧霏正經起來,過來人一樣背著手,語重心長:女人啊,容易被眼前的快樂假象所蒙騙,以為將來也會和現在一樣,甚至以為有了身份認可之后,會更幸福。
蘇染:這位大姐,你比我還小一歲。
寧霏:但我博覽群書,最喜看社會新聞。相信我,婚姻這東西走到后面全都是湊合,真正舒心又幸福的沒有幾個。
蘇染:我跟你聊姥姥,你和我說婚姻
寧霏挑著眼皮反問:你不就是想讓陸景行給你一個肯定嗎你想要的肯定是什么肯定不是一輩子的床伴吧,你是想把床上蜜友升級成男女朋友,對不對。那不就是奔赴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蘇染坐到椅子上:我只是心里不痛快。從沒想過和他怎么樣。
她心里當然明白,他們不可能。
別說陸老爺子不同意,她爸媽、她姥姥也不會愿意。
看得出,當初葉華濃嫁給陸謹,姥姥就是拗不過女兒,才不得不支持的。
倒不是說她在這方面會順從長輩,只是陸景行沒給她勇往直前的力量。
蘇染:他心思太重,我玩不起。我不高興,只是因為被他爺爺當面旁敲側擊地編排。我跟他是平等的床搭子,憑什么認為是我上趕著,明明是他死皮賴臉要跟我簽各種協議。
寧霏坐到她旁邊:這就對了!別給自己找不痛快,抓住眼前的快樂就足夠了。陸景行那種人,別說你,沒幾個人能拿得住。
你想想,就算他現在跟你玩兒真的,他這個級別的男人,你敢肯定將來他不會找別的年輕鮮艷女人
蘇染用鼻子哼了一聲:玩兒這個詞你是用對了,但沒有‘真的’。他唯一真的就是他的狩獵和圈養游戲。
蘇染越說越氣,拍著寧霏的大腿:元佩和他已婚的二堂哥有染,他一直都知道,卻沒有阻止元佩跟他搞曖昧。你說他目的是什么氣他堂哥,欣賞這兩個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要的是那種俯窺一切高高在上的掌控感。
寧霏腿被拍得生疼,輕輕把蘇染的手挪開,順著她附和:欲望是貫徹一切的,他對錢和權利有欲望,對女人就一樣。他們永遠不會甘于現有的成績。
你就看王野,事業要越搞越大,游戲要平臺霸榜。每天都是眼底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表現。
我那是過敏!王野大步邁進來,不止眼底青,整張臉都漲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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