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眼下七夕將至,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賣花燈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多半是些帶著面巾的姑娘,沈凌酒剛去探望了小乞丐們,如今他們已經不是小乞丐了,而是一群干凈清爽的小儒生,接著她在御宴樓接見了兩個戴著氈帽的男人,一個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發呆,一個趴在桌上毫無形象的大快朵頤。
不得不說文璽的辦事效率真的無可挑剔,沈凌酒看著眼中蓄滿水霧的李濯,想來他心中定然感慨萬千吧,一朝陷害被迫入獄,與世隔絕了十年,前塵往事如云煙一般,彈指一瞬,轉眼已物是人非。
昔日李濯胸懷壯志,不畏權威,敢于說真話,然而當時的他不明白,這種舉動是要付出代價的。
現在他明白了政治的黑暗和丑惡,也明白了要在朝堂立足,就必須舍棄一些墨守成規的東西,如今他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經歷了爾虞我詐的權謀詭計,他累了。
看著他眸中逐漸黯淡的光輝,沈凌酒嘆了口氣,如果你厭倦了政治權謀,那群小乞丐還缺個教書先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甚好。李濯捋了捋稀疏的胡須,一雙充滿智慧的眸子閃著感激的光,沈小姐,大恩不謝,老夫必不負所托。
先生嚴重了。沈凌酒敬了他一杯酒水,一旁的蘇戲鄙視的看著李濯,當初在牢里一口一個之乎者也,看我們這些莽夫都是凡夫俗子,三句話離不開朝堂新政的人出來了,竟然認慫,不去施展抱負,老子瞧不起你。
沈凌酒拍了一掌他的腦門,你懂什么,先生有驚世之才,縱然不在朝堂翻云覆雨,以先生的智慧教導出來的后輩也必將是國之棟梁,這何嘗不是一個施展抱負施展才華的機會
蘇戲摸著被拍疼的腦門,哼哼唧唧的躲在一邊啃豬蹄,是是是,老大威武霸氣,老大說的都是真理,俺蘇霸天唯老大馬首是瞻便是。
沈凌酒:……
送走了李濯,蘇戲跟著沈凌酒回到沈府,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職位給他,便讓他暫時留在沈園給李濯打打下手,教孩子一些拳腳功夫,等沈煜書回來再做其他安排。
這幾日沈凌酒手頭沒了可打發的事情,便每晚都跑去昭王府同蕭摯和蕭禹過招,起初兩人還認真應付,幾次下來發現昭王有意放水,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畢竟每次沈凌酒其他地方不打,專打兩人的臉,兩人每天都頂著兩個熊貓眼,鼻青臉腫的樣子讓昭王顏面盡失,也就不去管她了。
司行儒在書房看書,她便帶著點心去書房吃,吃完賴在他軟塌上睡覺。
司行儒在涼亭撫琴,獨自對弈,她便跑去調戲蕭摯,有次沈凌酒問他:蕭摯,你有沒有背著王爺去過花樓
蕭摯冷著一張臉,盡量無視她。
你不回答也可以,那你告訴我你們王爺有沒有去過花樓
蕭摯噤若寒蟬,見她賴著不走,便閉上眼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問殿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