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保鏢遞出一份請柬,鹿小姐,今天是阮裴兩家的婚宴,裴家請您務必光臨。
說的是個請字,但明顯是強迫。
還敢上門。
米叔面具后的眼徹底冷下來。
……
天色已晚,月掛柳梢。
鹿之綾到達的時候婚宴已經接近尾聲。
豪門燈光如鉆石般耀眼,滿池清暉,觥籌交錯,酒香四溢,衣香鬢影。
穿著一身紅色敬酒服的阮蜜正握著酒杯同裴默一桌一桌敬酒,鹿之綾和米叔到達大門口時,場上安靜了好幾秒。
所有人都望向他們,手上動作有一瞬的停滯。
鹿之綾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闊袖窄口,飄逸玲瓏,臉上不沾一點妝容卻清雅脫俗,一頭長發用白色綁帶綁著,骨子里出來的儀態是連簡單站著都能散發出來。
似一朵純白的玫瑰,美麗、嬌矜、優雅。
鹿家調教出來的孩子經歷再多風雨,這一身骨相還是尊貴得令人服氣。
眾人不由得暗想。
之綾來啦……
裴默的大哥裴展,也是裴家現在的話事人,成熟穩重,儀表非凡。
見到鹿之綾,身為主人的裴展立刻熱情地迎上來,最近事情太多,我才知道之綾你已經回到江南,既然回了江南,怎么不到家里來坐坐
鹿之綾沉默地跟著他往里走。
都長這么高了,還記得你以前只到我這。裴展笑著說比了比自己肚子的位置,語氣十分親昵。
……
鹿之綾沒有搭理。
小七,過來坐。
阮蜜見到她,沖她笑了笑,讓自己的伴娘讓出一個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鹿之綾想了想,從容入座。
這些天一直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幾個公子哥、千金小姐一反常態,舉著杯子來和她敬酒,向她致歉,要她別計較那個雨日的突然造訪。
在警局的時候,鐘廖兩家還一副要她命的樣子,才短短幾個小時,大家就變臉成這樣。
這是看李明淮都出面了,認為薄妄特別重視她這個前妻,于是才改變態度。
當然,也不是上趕著來討好她,而是以善意的理由將她扣在這里,好獲得一張和薄妄好好談話的通行證。
真是可惜,薄妄還不知道她在江南的這些事。
他們拿不到這張通行證了。
不管幾個年輕人怎么道歉,鹿之綾都是滴酒不沾,唇邊始終帶著一點嘲諷的弧度。
整個場面被她弄得有些下不來臺。
裴展看一眼眾人,端著一杯酒走到鹿之綾身后,單手輕放在她肩上,之綾,我知道你最近和這幫小的有些誤會,裴大哥托大給你們調解一下,咱們喝一杯,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米叔站在一旁,目光陰沉地看著那只手,強忍下上前掰折的沖動。
一切都沒發生過
鹿之綾這才開口,轉眸看向裴展淡淡地問道,不是說廖家鳴快死了么
一聽這話,坐在旁邊桌上的廖家人臉色很難看,幾乎就要站起來,還是硬生生壓下情緒。
沒有,那走火的一槍沒傷及心臟,就是要養一陣,警方那邊我們會派人去說,就是孩子們鬧著玩,不能算刑事案件。
裴展把整個事情說得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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