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被我劈開了,撬開的地方,這會兒合不上。
這小子直接拿我的身體去堵外面的陽光。
我看著他那雙緊抓著我不放的手,惡心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要干啥?你現在也說不出來話,就不能憋一會?!我也剛才說了,你這個樣子得多曬太陽,你躲啥呀?”
我這一巴掌扇上去,王富貴的胳膊紅起了一大片,直接就被我拍出了幾道血印子。
而他剛才抓著我的手指尖,這會兒都已經破了皮。
他連忙松開手,捂著自己的手指頭,又是吹又是甩,整個人弓著身子躲在太陽曬不著的角落里,嘴巴一張一合的罵罵咧咧。
我徹底傻了。
這啥情況?
這人金貴成這樣,還成了個啞巴,難道就因為我剛才那兩刀?
“他這樣子是意料之中的,他這身皮才剛長出來,嬌嫩的很,風吹不得,雨淋不得,更嚴重的話,連衣裳都穿不了。”
胡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從隨身帶的包里摸出了一件衣裳,扔進了棺材里。
“先讓他在這躲著吧,太陽下山之后應該就能適應了。”
胡爺這次回來,除了這身衣裳,還帶回了一只山雞。
他坐在上風口,把那只山雞的毛薅干凈,開膛破肚后抹上黃泥,丟進了火堆里。
沒多大一會兒,山雞肉的鮮香味就從那被烤裂了的黃泥里透了出來。
我肚子頓時震天響。
王富貴躲在那棺材里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雞,鼻子一聳一聳的,跟之前還是白狼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現在真的有點無法直視這小子了。
胡爺也沒忘在這時落井下石。
“別看了,你們倆現在誰都吃不了東西,在這休息一天,明天上鎮子拾到拾到,就可以往崤山去了。”
我一愣,“咱們這就過去?那老王咋辦?”
“還能咋辦?當然是一起了,別看他現在是個人樣,動物本性還在,你要是就這么把他送出去,見血之后生咬活人都有可能。”
胡爺這一句話直接把我的愿望打成了粉末。
我認命的攤回了山洞里,隨著日頭逐漸西沉,王富貴終于從棺材里爬了出來。
人確實是爬出來的。
他四腳著地,好像已經忘了人是咋走路的,顫顫巍巍的扶著棺材板,想站起身,沒過兩秒鐘人就跪了下去。
我實在是不忍直視。
他壓根就沒穿衣服,只為了面子,套了條褲衩子。
可就算是這樣,大腿和腰胯的皮膚都被磨破了。
他疼的齜牙咧嘴,張嘴卻發出了一聲狼嚎。
“嗷嗚……”
他趕忙捂上了嘴,不敢置信的盯著我。
我也被他這聲狼嚎叫蒙了。
“你別緊張,慢慢來。”
王富貴猶豫了一會,張開嘴想發出聲音。
可那嗷字還沒出來,他就把自己的嘴閉了回去。
我上前把他從地上攙了起來。
他現在的皮膚倒是沒有上午摸著那么滑溜了,但觸感還是很奇怪。
我攙著他往前走了兩步,他渾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響,壓根就站不直。
胡爺正嚼著半只雞腿,一見我把人撈起來,趕忙攔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