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咋這么不把老夫的話當回事啊?我先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不管干啥都當心點,你現在這骨頭還沒長好呢,你咋就不信邪?!這回好了!”
我順著胡爺手按的方向一看,發現王富貴,后腰上的幾節脊椎骨已經完全錯了位。
后頭的幾節骨頭都支了出來,他那皮膚現在本來就薄,這么一扎血,都從皮膚底下滲了出來。
我看著都覺得后心發涼,這老小子更是疼的渾身抽搐,眼淚都掉了出來。
胡爺嘆了口氣,“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胡爺壓根就沒給老王反應的時間,徒手抓住那幾節骨頭,手上驟然乏力,居然生生把錯位的骨頭給掰了回去!
“嗷——!”
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移位的聲音讓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著痕跡的朝后退了兩步,跟這張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得多疼啊!
我手扶著自己的后腰,人幾乎挪到了門口。
而就在這時,外頭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緊跟著,崔家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老爺子,我們家老太太已經想好了,這樁生意我們做,不過您得把存折號跟我們說一下,現在太晚了,明天天亮我們就把錢給您存進去。”
我哪記得存折號?
正當我猶豫時,胡爺直接抽出了招待所的紙大筆一揮,刷刷的在上頭寫了一排數字。
我看著那存折號,有些直了眼。
“這是……”
“別問,給他們。”
胡爺把紙遞給了我,只扔給我這一句話,就轉身替王富貴去做腰椎復位了。
我看著他那嫻熟的手法,不由得嘖嘖稱奇。
“胡爺,早說你有這手藝,要是有一天咱倆吃不上飯了,沒準還能開個按摩店,專門給人治跌打損傷也餓不死。”
我說完順著門縫把那張紙遞了出去。
門外的人似乎完全不介意我沒有開門,還從門縫里塞了幾張百元大鈔。
“這些是幾位這幾天的伙食費,另外,明天一早,我家老太太要見的諸位,輪椅也放在門口了。”
房門在王富貴的慘嚎聲中被我關上,我解開上面的鎖,赫然看到一把全新的輪椅放在了門外。
我嘖嘖稱奇。
“行啊,這家人還挺會來事,不過到底是啥事,能讓他們急成這樣?”
“我瞧著那小子,也不像是隨時會死的樣子,臉上的黑氣都還沒形成呢,最多這些天也就倒點霉而已。”
胡爺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你小子懂個屁,你要去崤山,路上要是沒點盤纏,你是讓老夫跟你一路腿著走過去嗎?這些定金都要少了,等事成之后,他們謝你都來不及。”
我不明所以。
第二天跟劉家人打了聲招呼,讓他們爺倆幫忙照顧王富貴后,我就跟著胡爺去了崔家。
昨天我那一腳踹出去,崔四還能好端端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也沒傷筋動骨。
可是早上我剛進屋,原本還大腹便便壯的跟頭牛似的崔四就已經瘦了一大圈,說是半死不活都不為過。
他坐在一個火圈當中,一張臉被周圍的火烤得明晃晃的。
那眼底下的烏青都堪比熊貓了。
我吃了一驚,“這就一晚上,他咋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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