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大的場子,早就被人盯上了,之所以沒動靜,是因為有人在外面放哨,為的就是核算你場子每天有多少人進出!”
“等到了收網的時候,好讓你吐贓定刑!”
“要是這兩天都堅持不住,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周天佑沉默良久,他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還真沒聽說過這種事情,以前掃場子,都是抓住多少算多少。
怎么現在變成吐贓了?
要是吐不出來,是不是得一直關著?
“老弟,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就算我不吃飯,手底下還有二三十號兄弟呢!”
“我最多還能堅持兩天,要是還沒動靜,我后天就開業了。”
話罷,周天佑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農村老家的炕上,有些無奈,五天前他就跑回了村里,想著避避風頭,可五天了,天天都有人給他打電話,讓他開門營業。
他不勝其煩,可又不能把手機關機,生怕他不在的時候,場子出了什么事。
就在周天佑嘆氣的時候,卻聽見院子外面傳來幾聲汽車鳴笛聲。
他拉開窗簾,赫然看見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一輛黑色的別克君威。
緊接著,申子和兩名手下率先下車,簇擁著一個消瘦的男人,走了進來。
周天佑看見這男人,頓時一笑,這人正是當年帶著他混的兄弟,叫楚寶山,當年還替他挨過一刀進了醫院,所以他這么多年,都管楚寶山叫一聲大哥。
“楚大哥,你怎么來了?”
楚寶山冷笑一聲,露出滿嘴黃牙:“我要是再不來勸勸你,你非得喝西北風去不可了!”
“周天佑,你他娘的是不是中邪了?”
“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被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小子,忽悠的場子說關就關,你倒是有魄力,可你手底下這幫兄弟怎么辦?”
周天佑看向楚寶山身后,他手底下的申子和另外幾個小弟。
他就知道,八成是這群人把楚寶山請過來,當說客來了。
“大哥,你就別笑話我了。”
“這情況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楚寶山坐在炕頭上,脫掉鞋,盤起腿:“他們來找我的時候,我還不信你能干出這么離譜的事情!”
“要是怕場子被掃,關一天兩天也就算了,大家都能理解,可你倒好,一關就是這么多天,外面屁事都沒有,大大小小的場子都在賺錢,偏偏就你一家關門了!”
“你知不知道,外面現在都在傳什么?”
楚寶山皺起眉頭,指著周天佑:“都說你白踏馬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就這點膽子,當什么大哥啊,干脆把場子讓出來,退休算了!”
周天佑苦笑了一聲,卻也沒辦法解釋,這幾天他也不好過,天天晚上睡不著覺,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畢竟白巖上次跟他說有人來砸場子,他也不信,如果不是白巖說了好幾遍,他將信將疑的讓人查了查,怕是直接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次白巖也說了,比上次還嚴重,稍不留神就得吃牢飯,他必須得提防提防。
“楚大哥,我前幾天給你打過電話,勸你也避避風頭,看樣子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算了,只要你別嫌我多嘴,耽誤你賺錢就行。”
“至于我這,都停業這么多天了,也不差再等幾天。”
他話音未落,楚寶山一巴掌拍在炕上。
“我說天佑啊,你怎么聽不明白話呢?”
“你這些年,沒少跟我送禮,花這么多錢,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打探消息,怕惹上什么麻煩嗎!”
“你倒好,不信花了錢得來的消息,偏偏信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小比崽子!”
“你是當大哥的,下面兄弟在乎你的面子,不好意思點破你,可這場子你也不能一直關下去,你說是不是?”
楚寶山眉頭緊鎖,語重心長繼續道:“你也別嫌我事多,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就不能坐視不管!”
“到底能不能開門,什么時候開門,你給句痛快話吧!”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