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燥熱,四肢表層卻寒冷入骨。
察覺到房間門被推開,他掀了掀眼皮,沒好氣地道:看什么看睡覺去,沒事別到我跟前晃悠。
貝蒂一聽來火,哼!誰愿意看你!活該!
……
見他被懟得無話可說,女孩兒得意地轉身,拍門離去。
————
唐宇接到譚秋翎的電話時,還以為她得手了,滿臉期待:怎么樣宮北澤拿下沒這時間未免太短了點,他是不是不行啊
譚秋翎忍著澀澀夜風,在酒店頂樓的天臺打著電話。
聽唐宇還有心思調侃嘲諷,她心里又氣又恨又不甘,事情沒成……他中了藥,卻還是跑了,都怪那個老外,好巧不巧地剛好也在酒店,他們——
什么人都中了藥還能跑掉譚秋翎,你不是說無數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都是自吹自擂的
你吼什么!誰知道他意志力那么頑強,要么就是你給的東西不行!
艸……明明是你自己沒能耐,怪老子頭上。
怎么,想吵架嗎我告訴你,今晚的事情敗露,宮北澤很快就會知道是誰干的,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別以為你能撇干凈。
臭娘們兒!你之前還說就算失敗,也查不到我頭上,現在你……你他么威脅我你要是敢把我拖下水,我讓你們譚家一起陪葬!
兩人罵罵咧咧,掛了電話之后,譚秋翎急得原地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能把唐宇供出去,這樣可以保自己,也不知宮北澤會不會憐香惜玉……
猶豫良久,她決定搶占主動權——先聯系宮北澤。
正好,也能試探下他這會兒是不是正跟那老外翻云覆雨。
一想著自己處心積慮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她心里的恨就滔滔不絕。
電話拔出,她緊張地深呼吸,想著怎么偽裝才能不被看穿。
可耳邊嘟嘟嘟持續好久,都不見那邊接通。
她心里的緊張又被嫉妒替代——難不成,他們還在翻云覆雨,根本沒空接聽電話
其實宮北澤聽見手機響了。
奈何手機丟在衛生間,等他強撐著理智起身找到手機,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按了靜音。
他真是低估了這個譚秋翎。
沒去找她算賬,她居然還敢主動打來!
身體一陣哆嗦,他又趕緊鉆回被窩,將手機扔在床頭柜上。
這一通折騰,他也疲憊不堪,大概是藥勁兒過去了,困意襲來,迷迷糊糊陷入夢境。
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再醒來時,又覺得熱,好熱……被子里像拱著一團火似的,可細細一感知,又覺得雙腳冰涼。
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他撐著身體坐起身,這才發現頭疼得厲害,鼻子也有些塞住。
宮北澤很快明白——泡冰水感冒了。
在心里咒罵了句,他掀開被子起身,想出去倒杯水喝。
不料剛站起身,房間門被輕輕推開,探進一顆金黃的小腦袋。
兩人視線對上,雙方都吃了一驚。
你還沒睡
你怎么起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問完又都愣了秒,貝蒂才解釋道:封先生說,你的狀況不太好,讓我夜里注意下,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他——所以,我過來看看你……怎么樣了。
宮北澤站起身來,有點頭暈目眩,索性又坐下,也不再強撐:那麻煩你幫我倒杯水……
噢,好的!貝蒂一聽,馬上轉身出去,很快倒了杯水回來。
宮北澤就在床頭靠著,無精打采地,一手搭在額頭上。
水來了……
聽到女孩的聲音,他放下手臂,撐開眼皮。
貝蒂站在床邊,把水遞給他,盯著他打量了會兒,看出端倪,關心忐忑地問:你……還是很不舒服嗎
他淡淡道:沒事……
話雖如此,可貝蒂接過他喝完水的杯子時,無意觸碰到他的手,頓時一驚:你手怎么這么燙又……又發作了嗎
沒……他搖搖頭,可能是發燒。
發燒貝蒂驚呼,下意識就把手貼向他額頭,呀!你真的發燒!好燙!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你去樓下儲物柜里找找醫藥箱,拿過來給我。
好。
女孩兒又腳步匆匆地轉身出去,下樓一通翻找,抱著一個醫藥箱返回。
在床邊坐下,她打開醫藥箱問男人:要吃哪個藥你確定在家里吃藥可以嗎要么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宮北澤嫌她啰嗦,一句話都不接,皺著眉在醫藥箱里翻找。
幸好,還有退燒藥。
他看向女孩兒,有點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再去倒杯水給我
好。貝蒂依然二話沒說,拿起水杯就出去了。
宮北澤看著她任勞任怨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頭竟很受用。
他這輩子,除了被親媽這樣照顧過,便只有一個異性,對他這么呵護備至。
就是貝蒂從書房里翻出的那半張照片上的女人,蔣甜韻。
曾經,他以為兩人必定會成為伴侶,相知相伴,永不分離。
可沒想到的是,對方一句我從來只把你當弟弟,將他無情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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