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速度更快,我如法炮制,對付了后邊兒的那些尸體,總算到了墓道盡頭。
這里寬闊了不少,姜萌還捂著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氣。
沈髻和柳玄桑都盯著墓道另外一頭。
那些血煞彌漫出來的霧氣,正在將整個墓道籠罩。
我瞅著那邊的灰叔,他此時正呆呆地立在第一個尸體跟前。
他并沒有將那大耗子弄下來,反倒是拉起來那干尸的另一只手,朝著自己脖子上放去。
我打了個寒噤,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眼瞅著灰叔就要死在兇尸手中,可沒想到,他袖子里頭,居然又鉆出來一只白毛耗子。
這個比之前那只還要肥碩,它直接撲在了那干尸的臉上,用力啃噬起來。
咔嚓咔嚓的聲響,讓我心頭惡寒無比。
灰叔身體顫動兩下,儼然清醒過來。
只不過,大量的霧氣又將他包裹,恍惚中,我好像瞧見了霧氣中有幾個人影,沖著灰叔伸出了手……
“晦氣……”我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招惹的人,的確不少。”柳玄桑又搖了搖頭。
我扭頭看柳玄桑,直接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非想得罪張立琮,還不是你們柳家無能,要是能治好我姑奶奶的傷,這會兒灰叔追上來了,我直接將給張立琮續命的藥丟出去就好了。”
柳玄桑頓時一愣。
沈髻輕吐了口氣,道:“不要在這里爭執,林烏第一出馬仙張立琮,并非好人,見了紅河,便對他下了毒,不是紅河招惹他。”
柳玄桑稍稍低了低頭,只是,他眉毛緊蹙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自不想和柳玄桑鬧翻臉,他只要別一直用那種輕蔑的眼神和語氣針對我就行。
左右四掃了一下我們所處的地方。
稍微寬闊的墓道后,又有一道門。
石門極為厚重,底部有一點點空隙,應該能推動。
只是,在門上有一道符……
這符我依舊不認識,但和我師父那些完全不同。
“河魁斬尸符。”沈髻喃喃道。
“姑奶奶,你認識?”我下意識問道。
“地相堪輿的符,我見羅十六用過幾次。”沈髻回答。
柳玄桑要探手去推門。
沈髻卻說了個“慢”字,沒等我們疑問,她就解釋了,說李陰陽刻下來的木人,恐怕不只是針對墓道中的尸體。
當年,那些尸體恐怕沒有詐尸,木人,極有可能是鎮壓這道門后的東西。
沈髻又讓我們仔細看這符的變化。
我盯著看了幾秒鐘,心猛地一跳。
那張符,正在輕微地卷曲著,從最中間開始變黑……
“門后邊兒……有什么?”我額頭上泌出了汗珠。
沈髻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道:“兇尸。”
我:“……”
沈髻又道:“不知道確切是什么尸,可能曉得,這兇尸能追著李陰陽跑,羅十六為二十八代,李陰陽是二十六代……據我所知,就連羅十六的傳承都不完善,李陰陽那一代再往上,才是完完整整的地相堪輿先生……”
頓了頓,沈髻繼續說:“若無把握,我們可以先出去,再做商榷。”
她看向返回的墓道,眉頭卻緊皺了不少。
“沒見到尸體,沒見到通竅分金尺,這就走了,白來一趟?”
我果斷搖頭,沉聲說:“退,也沒那么好退開,灰叔給我身上的太爺太奶壓力那么大,他身上的灰仙都快趕上小孩兒大小了,多半是灰仙出馬的高手。咱們趕緊通過這道門,再封死了,讓他跟不上來!”
話音一頓,我喊柳玄桑開門,我來鎮尸!
柳玄桑眉頭一皺,道:“你鎮尸?蔣紅河,你莫要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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