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這個杜仲平很有嫌疑。”傅洪說。
黃猛點點頭:“沒錯,我們曾去藏尸的現場也看過,距離那兒東邊不到十里就是環衛處的垃圾填埋場,杜仲平每天清運的垃圾最后都是送到那兒去。而且杜仲平都是一個人作業,一個人開車,一個人清理垃圾,原本一個班應該是兩個人的,可是他這個人的性格古怪,根本就不善于與人交流,所以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傅隊,我覺得他的嫌疑最大,有運輸工具,熟悉藏尸現場,單身,有輕微殘疾,帶暴力傾向,這些都符合汪璐所做的心理側寫。”
“沒規矩,汪璐是你叫的嗎?”
“那我該怎么叫啊?”黃猛一臉的無辜,傅洪說道:“她可是省廳刑偵技術支持中心的副主任,你就叫她汪主任吧。”
林城市局刑警大隊。
沈沉坐在辦公室里,手上拿著的是汪璐對犯罪嫌疑人做出的心理側寫。
上面寫著:
“犯罪嫌疑人年齡約35-45歲之間,性格孤癖,冷酷,不善與人溝通、交流,有局部身體缺陷,并有一定暴力傾向。獨自居住,居住環境惡劣,有交通工具,滿足作案所需要的運輸條件,熟悉拋尸地點周邊環境以及道路監控的具體位置,該嫌疑人應該是個從事戶外工作者,可考慮環衛工人、快遞員等職業。”
沈沉將資料放下,看向坐在對面的汪璐:“我很奇怪,這些結論你是怎么得出來的?”
汪璐淡淡地說道:“三名死者的年齡都在22-25歲之間,同為男性,這說明兇手作案的目標是有針對性的,我最初的判斷兇手很可能與死者的年紀相仿,但從兇手的作案手段以及作案后對現場以及尸體的處理上,感覺兇手作案時沉著、冷靜,沒有絲毫的慌亂,要做到這一點,22-25歲這個年齡段的人顯然不具備這樣的心理素質,當然,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除外,但這明顯又不像是專業的殺手所為,所以我把嫌疑人的年齡適當放寬。”
沈沉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在他看來汪璐所謂的心理側寫根本就是不靠譜,他置疑汪璐對于兇手的這些特征描述的真實性。
汪璐繼續說道:“從三名死者的死因來看都是兇手突然襲擊,從身后勒住了他們的脖頸所致,兇手與死者之間應該沒有任何的交流,一般的兇殺案,無論是仇殺、情殺兇手多多少少都會與被害者有語或者肢體上的交流,可這個兇手沒有,他甚至沒有與死者面對面,這表明他的性格孤癖,不愿意與人,哪怕是將死之人有任何的溝通,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的身體有著某方面的缺陷,他不想自己的缺陷暴露在別人的面前。這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意識導致的。至于說他單獨居住,居住環境惡劣則是通過他的性格分析得出來的,另外,他有作案所必須的交通工具這一點我想應該不用我再做解釋了吧?”
老實說,沈沉對于汪璐的這番分析還是很震驚的,當然,這其中有多少是對的他不好說,但這么聽她解釋起來倒是有一定的道理。
汪璐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剛才一中隊那邊打來電話,他們已經初步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那個犯罪嫌疑人基本符合心理側寫的各項特征。”
“哦?”這就讓沈沉有些好奇了。
“據說是個環衛工人,42歲,單身,他就住在距離望壟村東邊那個垃圾填埋場不到兩公里的地方,原林城市輪胎廠宿舍。輪胎廠早就已經沒了,那兒正準備進行棚戶區改造,原來的住戶也已經搬得差不多了,現在居住在那兒的人不多,很多房屋都空置著。怎么說呢,用臟、亂、差來形容那兒一點都不為過。”
沈沉皺起了眉頭,但他并沒有打斷汪璐。
“一般到四十幾歲還單身的這種情況,說明他個人應該存在某種生理或者心理缺陷,這個人確實有著明顯的暴力傾向,曾與第一和第二個死者發生過爭執,差點動手。”
沈沉說道:“第一死者霍衛兵,那可是出了名的混混。”
汪璐笑了:“是啊,你想想,連那樣的一個混混他都不懼,而且傅隊還說了,這個人的體格健碩,孔武有力。就在今天,這個環衛工人還差點與紅邊門的一個賣肉的商販干了起來,一邊拿刀,一邊拿著鐵鍬,要不是旁邊的人攔著非得見血不可。”
沈沉輕咳了一聲:“所以你們就認定了他是兇手?”
汪璐說道:“只是初步認定,至于是不是你們不是還得深入調查嗎?”
沈沉搖搖頭:“我覺得你們的結論下得過早,哪怕把他列為犯罪嫌疑人你們的理由也不是很充分。剛才你說他今天在紅邊門差一點就和一個賣肉的干了起來,也就是說這個人易沖動,魯莽,與你剛才分析的沉著、冷靜是不是相矛盾?一個隨時都可能和別人干上一架的人又怎么可能有那么細膩的心思呢?”
汪璐被沈沉一下子給問住了,她張大著嘴,看著沈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沈沉又問道:“他與第三名死者之間有什么關系?”汪璐抿了抿嘴:“還不知道,傅隊他們正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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