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不相信那個兇手能夠這么沉得住氣,從他對肖真琴發出警告沒多久就動手這一點來看,這個兇手應該是一個行事果斷的人。再加上他或許真有一些強迫癥的傾向,所以沈沉認為他應該不會放棄對萬菲兒的行動。
當然,或許他是真能沉住氣,但他絕對不會放棄。
就在沈沉離開局里準備回家的時候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聽電話。
“請問是沈沉沈隊長嗎?”電話里一個男人用很有磁性的聲音問道。
沈沉“嗯”了一聲:“你哪位?”
“我是徐部長的秘書,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男人的聲音并沒有多少感情,但卻很是溫柔。
沈沉愣了一下,徐部長?徐靜的父親。
他回答道:“剛下班,有什么事嗎?”
那個自稱是徐部長秘書的男子道:“是這樣的,徐部長的夫人想請你吃飯,就是徐靜的母親,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男子的語氣有著幾分不容置疑,如果不是看在徐靜的面子上沈沉還真不一定會給他這個臉。
不過既然是徐靜的母親相約,徐靜又幫了自己不少,所以沈沉沒有猶豫:“在什么地方?”
男子說了飯店的地址和包房號就直接掛了電話。
沈沉放下手機,苦笑了一下,然后開著車子就向著省府西路的老凱俚酸湯魚去。
路上他在想要不要給徐靜打個電話的,可想想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一來他不希望徐靜感覺尷尬,二來這事情和徐靜說了天知道她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很快沈沉就到了,包房里只有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三十七、八歲上下的女人,當然,沈沉知道這個女人應該遠不只這個年紀,只是保養得好,女人長得也很漂亮,和徐靜很像,只是她比起徐靜來更多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當知道徐靜的父親竟然是省里的徐部長之后沈沉特意也了解了一下,徐靜的母親竟然也是一個廳局的領導。
“你就是沈沉?”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沉,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沈沉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站在那兒:“是的,我是沈沉。”
“坐吧。”
沈沉看了看包房里,并沒有其他人。
“今天就我們兩個人吃頓便飯,還沒點菜,我很少點菜,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你來點吧。”
沈沉也不客氣,從服務員的手里接過菜單:“您有什么忌口的嗎?”
“我不吃紅肉。”
“哦!”
沈沉隨便點了三菜一湯,三個菜兩犖一素,倒都是白肉。
“你不嘗嘗他們這兒的酸湯魚火鍋?”
“就我們兩個人吃火鍋有些浪費了,這樣挺好。”
女人看了他點的菜,微微點了點頭:“要喝點酒嗎?”
“我開車的。”
“可以找代駕,又或者我可以讓人替你把車開回去的。”
“不用了,平時我也很少喝酒的。”
女人又點了點頭:“那好吧。”
接下來女人便不怎么說話了,沈沉就更不知道說什么,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尷尬。
女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小靜這孩子有些特立獨行,從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見,我和她爸根本就管不住她。”
女人終于還是把話題扯到了徐靜的身上,沈沉也知道人家之所以找上自己當然是為了他們的寶貝女兒,他說道:“她是一個很稱職的記者。”
“最初我和他爸都反對她去電視臺的,我們覺得那地方相對要復雜一些,可是她對新聞似乎有些近乎狂熱的熱愛,對于我們給她挑選的路她根本就視而不見。原本她做主持人我覺得挺好的,沒那么多事兒,可是現在她申請去了新聞部。”
沈沉瞇起了眼睛,他還真不知道徐靜會放棄主持人的崗位而去跑新聞,雖然他沒在電視臺呆過,可是他接觸的記者也不少,他知道跑新聞是一件苦差事,作息不穩定不說,有些社會敏感性高的新聞或許還會有危險,甚至容易犯錯誤。
“我不知道她已經到新聞部去了。”沈沉說。
女人輕笑道:“她當然不會告訴你,因為她不想你覺得虧欠她什么。因為她去新聞部真正的原因是為了你。”
沈沉不會裝傻,他哪會不明白女人這話的意思。
徐靜一定是為了更便于查自己父親的案子才主動請纓,從主持人的崗位上下來,調到新聞部去的。
在新聞部她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在外面跑,也能夠更有效地調動資源查沈沉父親的那個案子。沈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確實覺得自己又欠了徐靜一次。
“我很想知道你和小靜之間是什么關系。”女人開門見山。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飯菜上了上來,女人對服務員說:“我帶來了一瓶紅酒,麻煩你給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