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馮虎讓大家重新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坐下后,他對龍學軍說道:“小龍,你也別生氣,去調查你是我的意思。其實你也應該明白我們為什么要調查你,你的出現很是突兀,而且又對沈沉父親的案子顯得過于熱心。要知道這個案子的背后可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沈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龍學軍。
嚴格來說,龍學軍和自己一樣,都屬于受害者。
他們的父親都是因為那一場火而再也沒有回來,只是沈沉的父親好歹還知道已經死了,找到了尸體,怎么也算辦了一個葬禮。可龍學軍的父親卻生死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葉天恒也在看著龍學軍,他并沒有因為被龍學軍給虐了一頓而對這個人有什么恨意,相反地,他很佩服龍學軍,這小子不光手上的功夫厲害,腦子也特別的好使。而且龍學軍似乎從不藏著掖著,有什么話他會直說,有什么事他也是直來直去。
龍學軍點上支煙然后說道:“我并沒有惡意,至少這段時間來我是拿出了我的誠意的。”
馮虎點點頭:“是的,可是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說清楚的好,不是嗎?”
龍學軍卻是擺擺手:“我并不是有意要隱瞞什么,只是一些事情你們現在知道了并不是一件好事,這么說吧,關于沈隊父親的事情或許我知道的要比你們都多得多,但很多情況都得經過證實,我也正在努力,當然,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我不會和你們客氣。”
馮虎皺起了眉頭,正想說什么,龍學軍卻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心里不爽,那也沒有辦法,這是我的原則,而且我也答應過,不到關鍵的時刻,不會向你們透露太多的信息,所以你們別難為我,我也很難做的。”
龍學軍這話等于是在說,他的身后有人,是那個人不讓他把這些信息透露給沈沉他們,當然也包括了馮虎。
沈沉瞇縫著眼睛:“你父親還活著,你與他見過面了?”
龍學軍抬頭望著沈沉:“你是這么認為的?”
沈沉點點頭,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龍學軍笑了:“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沈沉不說話了,他很清楚,龍學軍一旦不愿意開口,就算是逼他也沒有什么用。
“對了,段長紅代表段家的人去找過鄺露,他們似乎是想把段長斌的那個孩子給要回去,那孩子是鄺露與段長斌的兒子,叫段連生,不過讓鄺露給拒絕了。”
龍學軍直接就岔開了話題。
馮虎看了沈沉一眼,沈沉沖他搖搖頭,這是在說不用再逼問龍學軍了,至少在現階段,他們這樣的合作還算是不錯。至于龍學軍的背后到底是不是他那個生死未卜的父親好像也并沒有那么重要,沈沉相信隨著案子的深入,這個人肯定會自己浮出水面來的。
沈沉問道:“你這樣去盯段長紅就不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龍學軍聳聳肩膀:“放心吧,在不知道我來歷之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知道我都和段長紅說了些什么嗎?”
馮虎瞪大了眼睛:“你還和她說了什么?”
“我說我知道段長斌并不是真正死于自殺,而是他們為了讓段長斌背鍋將段長斌推下了樓偽裝了一個自殺的現場,我還告訴她,我知道段長斌當年并沒有在大澳豪賭,更沒有輸掉投資方的錢,甚至就連他的四維制藥也根本不存在什么資金斷鏈,而且我明著說段長斌之所以會死也與她段長紅有著很大的關系。”
“你說的這些……”
“有些我已經查清楚了,有些我是在詐他的。我能夠查清楚的是當年段長斌的四維制藥并不存在所謂的賬務危機,非但如此,當年的四維制藥應該還是盈利的,而且是暴利,還有段長斌那次去大澳也是被人騙去的,他在大澳確實也去了賭場。但那是人之常情,很多人到大澳旅游都會去賭場看看,感受了一下。許多游客都會兌換一點籌碼試試自己的運氣。只要不是真正的賭徒都知道適可而止。那次段長斌在大澳不但沒輸錢,還贏了兩萬,而且他見好就收,何來欠下高利貸一說?”
馮虎苦笑:“你倒是真的很厲害,這都讓你查到了。可是你就不怕這些說出來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
龍學軍也笑了:“他們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些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查到的東西,他們也會如你們一樣猜測我的身后有人。而且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也會查到我的父親就是原四維制藥的財務經理龍安憶。那樣他們一定會聯系到那場大火,那場大火他們并沒有發現我父親的尸體,那么很可能我的父親還活著。”
沈沉現在越發覺得這個龍學軍可怕,他竟然連這些都算到了。
而沈沉現在最好奇的就是龍安憶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突然,他的腦子里閃出了一道人影,那個老乞丐,那個被火燒得整張臉幾乎看不清五官的老乞丐。那個老乞丐兩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更是留給了自己一張字條,難道那個老乞丐就是龍安憶?
沈沉突然說道:“那個老乞丐是不是就是你的父親?”
龍學軍顯然也有些驚訝,他抬眼看著沈沉:“你見過他?”
沈沉點點頭:“是的,而且還和他打過兩次交道。”
接著沈沉把兩次見到老乞丐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后他從口袋里取出了那張字條。
“汪濤?”馮虎狐疑地看向沈沉,沈沉說道:“汪濤是汪璐的哥哥,大黔實業汪滬生的兒子。”
龍學軍卻沒有說話,像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