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又響了,還是楊鄭。
“對了,忘記和你說件事情了,那個谷雨不只音樂上的天賦很了得,據說還是跆拳道黑帶,后來又玩起了自由搏擊,是個高手。”
楊鄭補充了這一點之后便又掛了電話。
黃猛在接了這個電話之后有一點不淡定了,其中很多問題他想不明白。
所以他直接就給沈沉去了電話,把楊鄭查到的事情和沈沉說了一遍。
沈沉略稍思考了一下說道:“你覺得他們住在李文靜的樓上是不是一個偶然?”
黃猛想了想回答道:“或許是,但你說過,太多的偶然其實都是人為的必然,既然他們之間有著這么一層關系的話,那么這個偶然就要打上折扣了。”
電話這頭的沈沉微微點了點頭,黃猛能夠這么想確實很不錯,他又說道:“你已經在接近事實的真相了,李文靜想要跑說明她害怕,她也知道對方或許會殺她滅口,如果樓上住的那個谷雨和陸小芳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的話,那么有沒有可能他們就是對方的人,他們要么會想辦法送李文靜離開,要么會想辦法要了李文靜的命。”
黃猛聽了嚇出了一身冷汗,沈沉說得沒錯,自己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問題。
黃猛說道:“在我看來對方是不會輕易讓李文靜離開的,他們知道就算李文靜真的逃離了林城,但只要警方想要找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遲早李文靜還會被警方給找到,如果我是他們,那么我會選擇除掉李文靜,只要李文靜這根線索一斷,那么我們一切又得從零開始。”
“沒錯,所以李文靜一定不能有事。你和傅洪聯系一下,你那邊加派人手,另外,不能只是在樓下盯著,李文靜的那個樓層也得有人看著。”
“明白了。”
黃猛是真的明白了,他掛了電話就趕緊給傅洪打了過去,他需要人手。
而一邊打電話,他一邊上了樓,他要親自在李文靜家的那一層盯著,他要防著的是七樓的那個谷雨真是對方的人,那么他來找李文靜的話根本就是近水樓臺,而自己在樓下是根本盯不住的。
電梯在六樓停了下來,黃猛出了電梯,就在李文靜家門口停下了腳步,他就守在這兒,他要看看七樓的那一男一女會不會出現。
此刻屋里的李文靜也在焦急地等待著,她不時地看向手機,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時間過得可真慢,距離那個電話說的十五分鐘才過去了一半的時間。
她的兩個行李箱就放在門邊,她做好了隨時要離開的準備。
當然,她還做了一樣準備,那就是她的手里握著一把刀,很鋒利的刀,如果對方并不是真心想要幫助自己離開,而是想對自己下手的話,她自然也不會客氣。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刀,深吸了口氣,從小到大她連剖魚都不膽量的,真敢拿它來殺人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夠下得去手,但她告訴自己必須得狠下心來,因為自己若是膽小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也生出過找警察,把一切都告訴警察的心思,但她的心里很清楚,這幾起案子都或多或少與自己有關系,在這幾起案子里,她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說白了,就憑自己做的這些,判個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她不想坐牢,她不想淪為階下囚。
所以她最后還是打消了自首的念頭。
她在做最后的努力,只要能夠離開林城,想辦法出國,那么就天高任鳥飛了。
還有五分鐘。
李文靜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自嘲的笑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自己就安安心心地在酒吧做一個駐唱多好的,為什么非得卷進這樣的是非中來。
她并不知道,黃猛就守在自己的門口,她若是知道,那么心里的那一點希望也會隨之破滅掉。
黃猛又點了一支煙,他靜靜地靠在墻上,他不知道那個谷雨或者陸小芳會不會出現,他的目光偶爾望向電梯那邊,又或者消防通道。
就是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了喧鬧聲,緊接著,他聽到消防通道里傳來了雜亂的腳步,還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快報警啊!”
“怎么好好的就起火了呢?”
“別擠,有孩子呢!”
再接著就聽到了警報的聲音,這棟樓失火了。
黃猛的心一沉,這也太巧了吧,早不失火晚不失火,怎么偏偏這個時候失火。
或是聽到了警報聲,李文靜打開了門,看到了黃猛,她也顧不上那許多:“是火警警報?”黃猛點了點頭:“走,我送你下樓去。”
李文靜差點就答應了,可是她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分鐘,她的心里又在想,這動靜是不是他們的人弄出來的,他們應該是發現自己家有警察守著所以才玩了這么一出。
“現在這個時候你作為一個警察是不是應該去幫著疏散一下住戶?”李文靜反問道。
黃猛淡淡地說:“我的同事就要到了。”
可黃猛的話才說完,就聽到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聲音:“孩子,我的孩子還在屋里呢,你們讓我上去,讓我上去!”原來一個女人出來得急,竟然把孩子給忘記了。
這聲音讓原本還淡定的黃猛不淡定了,雖然他懷疑這是對方的一場陰謀,但不管怎么說作為一名警察,這個時候他要考慮的是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
他沒有太多的猶豫,只是對李文靜說:“你最好別想著逃跑,你也跑不掉,而且你覺得他們會讓你離開嗎?樓下車里有我的同事,你趕緊下樓上車,上了車你就安全了。”說完,黃猛頭也不回地沖向了消防通道。
看著黃猛消失的身影,李文靜的心很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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