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馬車之中,蟬衣正在旁敲側擊沈傾與陸晏的感情情況。
王妃,這些日子,您同王爺之間的關系可還好
然,和離澤那邊不同的是,蟬衣是跟著沈傾長大的,所以她一開口,沈傾就猜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由得好笑出聲: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
蟬衣嘆氣出聲,指了指自己眼底的大片青黑,還不是離澤,昨晚回來的時候同奴婢說您和王爺可能吵架了,惹得奴婢一整晚都沒有睡好,今日循著機會,便想著打探打探。
沈傾笑笑,我和阿晏之間沒有問題,只不過,最近他一直有心事,連我也不愿意說罷了。
說起陸晏的心事,沈傾臉上的神情稍稍黯淡了幾分,因為早在陸晏之前,沈傾就悄悄去過陌挽笙的院子了,然而,一曲《鸞鳳鳴》過后,得到的卻是偽造的圣旨和丹書鐵券。
其實,早在潭姬身份暴露之時,沈傾心中就隱隱有了些許猜測,只不過怕陸晏承受不住那樣的結果,才只是旁敲側擊并沒有直接說出罷了,而事實也證明,她的猜測,都是對的。
昨夜離澤同她說陸晏前些日子給嶺南陌家傳過信之后,沈傾心中便明白,陸晏已經猜到事情的真相了。
但是,陸晏顯然是還沒想好要同她說,所以沈傾也便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給他時間去整理思緒,只不過,看情況,今日之后她就不必再裝了。
依照沈傾對離澤的了解,陸晏那邊十有八九也已經知道昨夜之事了。
一個時辰后,沈傾一行到了秦鸞的宅院前。
門前積雪早就被清理干凈,露出塊塊分明的青磚來。
蟬衣上前敲門,不多時就有小廝過來開門,見到蟬衣,當即將門大開,請沈傾一行入內。
小廝也是從陽陵侯府出來的,自是識得沈傾蟬衣,也知秦鸞同沈傾交好。
一月前,碧痕放火燒了陽陵侯府之后,秦鸞便將一眾仆役遣散了,有處可去的還予賣身契讓其歸家,無數可去但心有所向的也予其自由,至于無數可去又滿是迷茫的便繼續跟著秦鸞,雖給不了多少銀子,但一個庇護之所秦鸞還是給得起的。
最后,只有兩個小廝和三個丫頭跟了過來,現下開門的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沈傾踏步入內,就見院中干凈整潔,兩株半人高的海棠樹雖然看著瘦小,但卻立的筆直。
穿過垂花門,進入內院,地上依舊是纖塵不染的模樣,還有兩個丫頭正在院中掃雪,見到沈傾,皆是福身行禮,其中一個放下手中掃把,快步跑進屋子給秦鸞報信去了。
出來迎接沈傾的是陳姨娘,因為秦鸞自昨日回來便病了,夜里發了一晚上高熱,直到早上的時候才有所好轉,喬姨娘和另一個丫頭正在給秦鸞煎藥。
院中眾人各有分工,雖然忙碌卻也格外溫馨。
沈傾在屋門口暖了好一會,才走進內室。
秦鸞本就病著,若是再過了涼氣,病情怕是又要反復。
秦鸞已經醒了,靠在軟枕上,身旁是已經睡著的孩子,一旁還有陳姨娘繡了一半的衣裳,看尺寸,像是繡給喬姨娘的。
見到沈傾,秦鸞臉上滿是溫和笑意,本想給沈傾行禮,卻被沈傾按了回去,你還病著,就不必折騰了。
秦鸞點點頭,看向沈傾的目光里滿是感激之色。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沈傾,她不會有今天的日子,秦家冤屈也不可能會有昭雪之日。
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說著,讓蟬衣將金瘡藥拿出來給秦鸞抹上。
屋中都是女子,秦鸞也沒扭捏,將中衣除去背對眾人。
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此刻布滿了大片青紫,幾乎找不出一點好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