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符,赫然是柳家的押鎮神咒!
加上柳昱咒的血,效果強得離譜。
旱魃被完全定住,一動不動。
從柳昱咒開始動手,到現在結束,不過半小時的時間而已。
他使出來的道術讓我眼花繚亂,一時半會兒,我也沒記下來什么。
“斬了頭,還不一定能誅滅旱魃,得完全焚燒殆盡。”我一邊開口,一邊摸出來分尸刀,讓柳昱咒用這把刀試試,應該能斬掉旱魃腦袋。
柳昱咒眉心微蹙,眉間出現一縷深邃的橫紋。
他并沒有接分尸刀,反倒是從后腰處拔出來一柄劍。
那劍身上纏著細密的五色繩子,并不顯得鋒銳。
我心卻一陣狂跳。
因為我想起來了當初對付馬寶義的時候,我們都破不了馬寶義的尸皮。
柳昱咒就祭出了這把劍,戳瞎了馬寶義一只眼睛!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塤聲響徹!
那聲音讓我意識一震,有種恍惚的感覺。
旱魃臉上的押鎮神咒,忽地一下顫動,險些掉落下來。
那塤聲中,我感覺面前的旱魃,模樣有所變化。
從那腰身傴僂的長毛怪物模樣,逐漸成了一個年輕的將軍!
一雙銳利堅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還喊我跪下!
我一咬舌尖,那幻覺又消失,面前的還是旱魃……
可隨著塤聲再次入耳,那種變化又逐漸出現……
我這才明白過來。
塤聲,好似加強了旱魃的能力,幫旱魃來撞祟我們!?
柳昱咒最開始是面不改色的,此時,他眉心卻郁結起來,似是在掙扎著什么。
我呼吸變得格外粗重,時而清醒,時而恍惚。
清醒時,瞧見的就是怪物一般的旱魃,他臉上的那張符,仿佛隨時會落下。
恍惚的時候,旱魃就變成了年輕將軍,他似乎朝著我伸出手,手中握著的長刀,似乎要刺穿我的心臟!
“周奕……不能讓他一直吹塤……”
我極為艱難,一字一句擠出來了這段話。
肩頭,忽而一把被柳昱咒抓緊。
柳昱咒后退數步,面色隱隱發白。
我瞧見了旱魃的左手,只剩下一根手指,其余的斷茬處,正在滴答滴答的淌下來血滴。
青綠色的粘稠血液,將我和柳昱咒剛才站著的地面覆蓋……
低頭一看,我和柳昱咒的腳上都有血,形成了一串血腳印!
怪不得,我們都差點兒中招!
人之精是血,尸鬼之怨,同樣是血!
被這怨血包裹的時間太長,再加上旱魃的兇悍,我們一定會出事……
還好柳昱咒及時將我們拉開。
塤聲,變得更大了。
滴答,滴答……天空開始下起來了雨水。
當雨水落在旱魃身上時,旱魃身上斷裂的毛發,又開始滋生……
一時間,焦灼和煩躁升起,快將我吞噬。
這旱魃,打不死嗎?
柳昱咒都將他打成了那副模樣,可他怎么還有反抗的本事?!
莫名的,我更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因為我覺得這旱魃,好像更危險了……
柳昱咒盯著旱魃的臉,忽然說道:“下雨了,水汽會滲透他的四肢百骸,河魁斬尸符斬走的濕尸,又要恢復,不能碰到他的身體,他很快就能掙脫符,先解決掉那個吹塤的人。”
我心頭猛的一跳,啞聲道:“對,先弄死周奕,再把它引入一個雨淋不到的地方,你再用符斬他一次?”
柳昱咒卻搖了搖頭,說:“斬不了了,此符,正道長老只給了我一張。”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