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長時間,我和灰太爺的默契已經加深了許多,這種簡單的肢體提醒,我們已經交流過多次了。
柳昱咒皺了皺眉,說:“不靠近,怎么進去,如何知曉其中情況?”
我臉色稍稍僵硬,額頭上隱隱冒了汗。
“先等等。”我壓低了聲音又道:“三苗之人,很難對付。”
我和柳昱咒說了,關于我知道三苗之人的一切,那密密麻麻,會控制人身體的蠱蟲,很難抵御,一旦我們中招,那麻煩就大了。
我沒說的是,這里沒有陽水,我利用生克對付蠱蟲的條件不成立,再加上灰太爺只能憑借氣味破陣,這里活人的味道被混淆,它也無法判斷出來,附近是否有什么生人。
萬一我們出事,就可能會送命!
柳昱咒的臉色更沉,說了句:“無一良善。”
我擠出來了一個略顯難看的笑容,說:“養蟲養尸的,又有什么好人呢?”
在陰宅廟觀下,我們一轉眼就站了五六分鐘,并沒有什么特殊情況發生。
我一直盯著那被揭開黑布的人像,懸著的心雖然沒放下來,但膽子稍稍大了一點,邁步往前走去。
我走一步,柳昱咒就跟著同行一步。
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臺階,我忽然覺得,那蟲首人身的石像動了一下。
心悸的感覺油然而生,我猛地駐足。
石像并沒有動,還是好端端站在那里。
那是石像,怎么可能動彈?
心理壓力?
我其實很想一斧頭劈過去,把這勞什子的玩意兒劈成碎片,可理智告訴我,不能那么做。
一轉眼,我們走到了石像前頭,并沒有發生任何問題。
只不過,短暫的幾十節臺階,卻讓我身上冒了不少汗。
我沖著地上淬了口唾沫,啞聲道:“狼狽為奸。”
并沒有伸手去掀開另外兩個石像頭頂的黑布,視線落在了后方的廟觀上。
陽宅中的廟觀,布局我們都見過,這里的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可已經走到了此地,壬家人還沒見到一個,又有什么變數?
徑直走到了陰宅廟觀的大門前,我推開了門。
沉悶的聲響中,廟觀開啟了。
光線是晦暗的,不過要比外沿明亮很多。
演武場中,一盞盞的燭火在幽幽燃燒著,冒出絲絲縷縷的輕煙。
不是胎毒的煙霧,只是正常的燭火。
不……好像是蠱火?沒有人控制的蠱火?
停頓了十幾秒鐘,確定沒有問題,我才邁步進了廟觀里頭。
蠱火的燃燒,讓我心緒極為不寧,實際上,壬家人和三苗之人勾結在一起,更讓我心里不舒服。
我已經得到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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