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吃罷了,眾人又開拔上路。
這一次山林間的趕路,比我想象中還要枯燥的多。
以往趕路吧,要隨時擔心危險變故,這一趟,完全沒有任何危險。
那白毛鬼也并沒有回來報復。
唯一的傷勢,就是山中的大花蚊子,是真的蜇人。
第七天的時候,我們抵達了一處地方,這里樹木茂密高大,極為潮濕。
我們所處于一條山脈的腰間,在對面的山體上,中央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源源不斷的水流沖刷進來。
水匯聚進入我們來時一直看見的峽河,就是這些水讓河流變得那么湍急。
另一方,是裂谷的盡頭,一座大山橫跨在裂谷末端,將裂谷阻斷,山體最下方有一個巨大的洞,峽河的所有水,都在往洞中灌注!
轟隆聲震耳欲聾,水汽漫天,白霧升騰!
老熊嶺后邊兒的瀑布是不錯了,可對比在這里,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生氣太猛烈了,不帶煞氣的生氣,本來應該是緩和的,可在這里,卻像是里頭夾雜著碎石一樣,風沖刷在身上,都有種隱約的脹痛感!
廖呈從躺椅上下來了,背負著雙手,掃視著眼前的一切,眼中精光迸射!
我師父,曾祖,眼神同樣震撼。
自不提郭得水,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視線落在裂谷盡頭的大山上,七天來的枯燥和疲憊,全部被一掃而空!
李陰陽,就葬在那座山的穴眼處?
怪不得,說生氣終有一天能沖刷掉羽化惡尸的煞氣!
這種地方的生氣,大龍脈的砂穴,外加水龍在腳下肆虐,生氣充沛到炸裂的地方,才有沖掉羽化惡尸煞氣的可能!
至于巴青,以及那些村民,眼神中都帶著隱隱的畏懼,生怕從山坡上滾下去一般。
陳家人還處于震撼中,沒有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廖呈忽而往前走去。
沒有讓羅十六帶路,他徑直從現在的山道,朝著那座大山方向行進。
“紅河,念空,出發!”師父的聲音略顫抖,喊了我們。
“陳卜禮,你和手下的人,以及巴青這幾位,就在這里等待吧。”開口的是曾祖,他面色顯得很平靜。
本來陳卜禮正要動身,又全部停下來,他們眼中沒有絲毫不適,點頭說好。
巴青等人本就有畏懼,這下如釋重負的坐在地上。
我們這一隊人馬,一下子減負不少。
廖呈走在最前頭,羅十六趕上去并行,師父曾祖在他們后方,我和李念空在中間,郭得水以及張立琮則在最后邊兒了。
很快,這一節山脈走完了,我們從山體并聯的地方,到了橫跨水龍的那座大山上。
走到這兒后,生氣變得更猛烈起來,灰太爺倒是高興,它居然不呆在我身上了,在周遭的樹上爬來爬去,跟著我們。
看山大,走起來更大,又花了半天左右的時間,我們終于抵達了這座山的腰側。
高山為垅山,腰側總有平地,這里也不例外。
緊鄰著山壁的平地上,起了一座墳包。
墳包整體和山體不分彼此,像是完全融入其中。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那墳的瞬間,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力,有種窒息的感覺扼住了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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