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半晌天,才回到別墅一樓,郭得水和陳卜禮勾著肩膀,他喝的酩酊大醉,陳卜禮搖搖晃晃的,也快不行了。
其余天元先生來給我敬酒,說西北荒漠一行,還是要仰仗我了。
我只能回應笑容。
副場主是郭得水,此行的決定權,也在郭得水手中。
席散了后,戴盧安排我們休息。
再之后,郭得水一直待在棚戶區中心地下的天元運宅,而我,則回了一趟八茅鎮。
我和瘸子張的家,這近兩年沒有住人,早已落滿了灰塵。
仔仔細細的將家里拾掇干凈。
一時間,我有些怔然。
我感覺,無論李陰陽也好,羅十六也罷,他們是不同時代的人,可兩人回到故地,都會有不少人簇擁過來。
我,反倒像是過客,八茅鎮的過客。
幾十年的時間,九河縣沒忘記李陰陽。
我可以肯定,就算是百年之后,內陽也一定知道,老街羅宅的羅十六。
可僅僅兩年,感覺八茅鎮的人都不認識我了。
好像,就算是在仙桃市,除了戴盧,除了陳卜禮,其余人對我都沒有多大的認知,多大的概念?
上一次戴家聚攏了那么多家族的人過來,我連個花名都沒留下。
惆悵了一會兒,我又振作不少,人畢竟是不同的,我這兩年,一直在活下去的路上,這舒家一直是懸梁之刺。
自身沒有安穩,又怎么求偏安一隅,只不過是在仇家面前,將自己的弱點放大罷了。
我在家里住了三天。
當然,這期間張立琮一直跟著我。
第四天的清晨,白樹封來了,靜靜的站在我家門前。
他身后,烏泱泱的跟著一群箬冠道士!
這一幕,派頭還真是十足,一下子,鎮路兩側都圍滿了人,拿著手機拍個不停。
白樹封的實力,和之前有了極大的變化。
他整個人好像內斂了很多,銅面具之下的眼神,顯得極為深邃。
我在門口和他對視,余光掃過其身后之人,以白節氣為首,二長老白分野,三長老白官鬼,四長老白廉貞,再有四人我便不認識,應該是最近才晉升選出的長老。
后方的道士約莫有五十人,他們普通道士雖說也有上百,但不可能全部出來,還有婦孺,有生力量必須留夠。
八位長老,觀主,以及過半的道士出山,八宅一脈已經能算上,傾巢而動!
我深呼吸了數次,同白樹封抱了抱拳,道:“觀主怎么知道我在這兒?陳卜禮說的?”
我抵達仙桃時,就聯系了白節氣,說我在仙桃,擇日就能出發了。
可我并沒有說,我在哪兒。
“想要知道蔣先生在何地,何須問他人,本觀主掐指一算便知。”白樹封嘴角勾起,淡然一笑。
我心頭微凜。
這就是白樹封學了玄甲六十四天算的實力?
他出關,代表出黑了嗎?
我內心極度好奇,可這又不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