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折磨方式,饒是我看著,都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不多時,那人渾身漆黑,已然是身中劇毒。
八宅一脈的藥太多了,硬生生給他續命,即便是一直流血,都還是氣血充沛的模樣,毒傷也無法致命,只有不停地腐蝕血肉。
他身上已經開始出現惡臭了……
郭得水咋舌不已。
白樹封靜靜的看著,就像是在看他的藥圃。
那人哀嚎中,夾雜著咒罵,以及殺了我的字眼……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他終于撐不住了,顫栗的說:”我講……給我個痛快……”
白樹封再撒過一種藥粉,所有的毒蟲,居然全部被驅散。
不過那些毒蟲只是沒有爬上他身體了,還是圍在身周,退而求其次,先去啃噬斷掉的手腳。
那人斷斷續續的,說了不少事情。
其一,便是他的身份,他并非是舒家人,而是金家。
金家并非舒家附庸,而是聯姻家族,當年舒家老九和他們家族小姐聯姻,生下一男一女,可之后,金家發現舒家隱瞞了事情,譬如舒子徽在外,有一個私生子,金家覺得,此事對家族來說是一種蒙羞,舒子徽很卑劣,因此,舒子徽回到了舒家,帶走了其中一個女孩兒。
多年后,舒家又找金家,意思是,舒家第九這一脈,是要交給舒靑紗的,可舒靑紗命數有恙,不只是多災多難,身體也有隱疾。
想要解決這問題,得用另一條血脈的命數彌補,還得用點兒別的東西。
金家拒絕,讓舒家自己想辦法,他們不是還有個私生子么?
舒家便找上了我。
可金家沒想到,舒家這么沒用,連我這個私生子都解決不了,居然連舒子徽,舒迂,附屬的唐家,周家都折進去了。
此后舒家再次求援,提上了八宅一脈,金家便派遣了人手,一同和舒家布防。
他跟著周家上兩代的人在石鎮中,看看舒家人是否有什么問題,順道再看看我們的實力如何。
喘息間,他顫巍巍道:“我沒有騙你們,全部實話實說,你們之中有陰陽先生,能看得出來,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
最后一句話,他語氣都加重數倍。
“你們就那么確定,我們一定會來這石鎮?”我微瞇著眼問。
“你們來不來不重要,來了,一定中招,如果沒來,也不會有什么損失,周家人將玉堂陰尸帶走即可。”
“只不過,沒想到你們毀了大部分鎮尸窟的銅尸……”那人啞聲回答。
“舒家人應該在住地布防了吧?”我繼續問。
“唐家損失最大,布下離魂陣,舒家全部遷移到別處,具體的位置,我并不知道。”
“唐鈺呢?是死是活?”我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他回答變得微弱許多,說不認識這個人。
白節氣又給他喂了兩枚藥,他氣血再次變得充沛,可他眼中全是求死之意。
“真夠陰損的,明明還有個兄弟,卻盯上蔣先生你……”郭得水極為不忿。
我沉思幾秒鐘,又問:“那怪病,來自于何處?”
“怪病?”那人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猶疑,矢口否認:“我不知道……”
“你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