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白節氣是真著急了,他拱手,腰完全沉下去,人都快杵地上了。
白樹封冷冽的臉色,再一次變得松弛,臉上有了笑容。
“蔣先生既然不太同意我的看法,那我們再商議吧,在此地分道揚鑣,并非良策,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蔣先生……容我們商議商議,您也先休息休息?”白節氣手伸進斗笠,擦了擦汗。
“行,你們慢慢商議。”
我轉身,徑直走向了張立琮那邊兒。
天元先生全部圍過來了,江老手中提著葫蘆,酒糟鼻紅彤彤的,瞥了一眼白樹封。
“這道士,看似性格果斷,可實際上,頗有種反復無常的感覺,江某人早年間見過不少同道,他這樣的,還真沒見過,實力又到達了這一步,很棘手。”
這一路上,江老都沒說話,現在這一句,卻直接說到了要害上。
我沒吭聲,臉色還是不好看。
郭得水低聲道:“真翻臉?那也無所謂,合作不了,勉強撐著,那麻煩才大,大不了,重新做計劃……”
“臉,是不能翻的,我們這幾個人,撼動不了兩個隱世家族,八宅一脈必不可少,同樣,我們對他們,也必不可少,若是紅河急眼了,不和舒家拼死了呢?直接倒戈反水,他們不怕!?”張立琮這一句話,更讓我瞳孔緊縮。
說實在的,我壓根沒想過這一點。
可我不想,不代表八宅一脈的其余人不這么想。
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上,舒家瘋魔后,會牽連眾多,可如果我繼續禍水東引,依舊有轉圜的余地,當然,這就從面對面的斗,變成了背地里的爭,舒家還是要我一些零件去救人。
只能說,局面不會那么死,不會讓八宅一脈全要好處,不承擔風險。
時間,就這么僵持了幾分鐘。
白節氣過來了,他連頭上的斗笠都摘了,露出頭頂細密的傷痕。
“蔣先生,莫要介意,觀主性格直來直去。”
“是嗎?”我沒笑。
“呃……”白節氣停在我面前,臉上都是苦笑。
旋即,他說:“不過蔣先生你放心,我白節氣,以性命擔保,八宅不會背信棄義,讓你來舒家,我們同樣也得斬草除根!明鏡的事情,必然要有個交代,舒迂死在我八宅一脈,本身這也是化解不開的仇怨,再加上八宅要的東西,是舒家的命根子,蔣先生擔憂的事情,八宅不會做的。”
白節氣字句鏗鏘,又道:“我們和觀主已經說好了,你和鐵剎道長繞后,我們會在附近找到安全之地,此地衛星電話還能用,有什么狀況,你直接和我溝通,先將這一部分金家人剿滅,如何?”
“屆時,我們甚至可以先入須彌,既是化被動為主動,同樣也圓滿了天元一脈的念想?山中,的確是觀主的主場。”
白節氣這一番話,算是姿態放低了,同樣說得很清楚。
我還沒回答,張立琮便點頭道:“可以。”
白節氣總算松了一大口氣,道:“謝過鐵剎道長信任。”
灰太爺吱吱叫著,意思是老登怎么個事兒?紅河還沒開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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