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少,我心頭還是有些不適,若是真和我猜測得一樣,玉堂母尸想和孩子團聚,結果成了舒家手頭利器,魂飛魄散,都無見陰胎一面,這太過悲涼了。
還有,舒家弄來那么多女人……除了害死她們,還拆散了多少家庭?那些女人,有幾個是別人的女兒,幾個是別人的妻子?
舒家是真該死啊。
我沒有在這里停頓多久,轉頭去了先前有一排屋舍的地方。
郭得水還縮著手,蹲坐在地上研究著龜甲,他身旁倒是放著一口鐵盆,里頭燒著炭,火光彌漫在郭得水的臉上,他被凍得青紫色的臉,黑氣彌漫得愈發深了。
他身旁,白樹封眼中精光未曾消退,白節氣則時刻注意著郭得水,時而遞給郭得水一枚丹藥,郭得水都機械地塞入口中吃了。
其余天元先生則集中在一個屋舍中烤火,江老站在那屋門口,眼中擔憂地看著郭得水。
我倒是還好,有白樹封守著,郭得水目前出不了大礙。
我正掃視一圈兒,找張立琮的蹤跡呢,張立琮自己從一個屋舍中出來了。
“胡三?”張立琮先喊了一聲。
我肩頭的胡三太爺回應地嚶了一聲,并沒有下去。
頓時,白樹封白節氣的目光落至我身上,其余天元先生也走出了屋舍。
郭得水活動了一下脖子,他總算抬起頭來。
我又掃過眾人一眼,還是先到了白樹封近前,大家都圍攏過來了。
“舒家和金家的人,死了不少,不過大部分人還在的,他們進了墓道……”我將事情起始,以及胡三太爺先前交代的話,盡量意簡駭的說了。
最后才說:“那一節墓道被我封了,無人能出來。”
“四長老,就這樣聽你命令,封了墓道,對吧?”白樹封忽然說,他那半張臉神色并不好看。
白節氣立即側耳,低聲說了幾句。
白樹封還是神色不悅。
“八宅需要尸,可需要的,不能是那些尸,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骸,多兇不確定,萬一里頭有什么病,咱也不確定,最重要的,是金家上頭,舒家那幾個人被挾制,他們有可能放出來個更可怕的玩意兒,白觀主來這里,是想為了須彌的秘密,還是就打一架,弄走點兒尸體?”我淡淡的回答,沒多大情緒。
一時間,白樹封沒吭聲。
郭得水恰逢其時的開口:“白觀主,蔣先生,咱們先別弄得那么僵,蔣先生是好意,減少危險,坑死那些變數,白觀主你是為了八宅利益著想,各有緣由。”
“得水倒是想說,我認出來了一些龜甲的內容。”
頓時,白樹封眼中精光閃爍。
我其實還有玉堂母尸的事情沒提,郭得水這樣一說,反倒是讓我沒機會講了。
“這些文字,難以辨認,可找對了方法,是能認出來的,就譬如出現字數最多的龜,就是一個抽象歪頭,并且簡略了的龜形符號,其余的我不好解釋太多,總歸就是一個看法。”
郭得水蹲在了地上,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了一把匕首,在地上刻畫著。
首先,他居中寫下了,天地人,緊接著,又在天地人周圍,寫下來了十天干!
以十天干為中心,又繞著一圈兒寫下二十四山向。
文字排列有序,同樣透著陰陽術的規律。
緊接著,他又按照略相同的寫法,只不過中間是豎著的五行,五行兩側,則是八卦,八卦外沿則是二十四節氣,其實二十四節氣和山向是相同相通的。
做完了這些,郭得水拿起地面的兩個龜甲,分別擺在他兩片文字的斜下方。
一眼,我便瞧出其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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