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譬如,舒子徽被他們說成舒老九?靠著一張臉皮和嘴皮行事?
想到這里時,我內心又一陣嫌惡,嘴角咧了咧。
“他騙你們的,這蔣紅河骨子里就是個野種,根本不是舒家人,收了他親生父親的魂魄,害死了三先生舒迂,你們無需怕他!”周赟總算緩過勁兒來,指著我,厲聲斥責。
“對你周家恩人這副做派?你良心不會痛?”我同樣斥責了回去。
這時,金紋忽然動了,他速度很慢,就像是身體很重一樣。
走到我身前,他的手,忽地按在我肩頭。
我并沒有躲閃,因為躲閃不掉,本來我就是束手就擒,只不過我不想跪而已。
可沒想到,肩頭一股大力壓來,我一聲悶哼,重重的跪倒在地。
膝蓋傳來劇痛,我都怕這巨力,把我膝蓋骨跪碎了。
隨后,金紋蒲扇一般的大手落在我頭頂,只是輕輕一拍,我整個人都趴倒在地上。
“綁了他,但不要傷,小姐已經要求舒家,將離柔小姐送來金家。”金紋語氣緩和。
一行人立即上前,將我五花大綁了起來!
我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滾,分外的疼痛。
我被架起來后,那群金家人又在我身上摸索,很快便找出來了藏著舒子徽魂魄的銅珠。
周赟本來一直氣悶,見到了銅珠后,眼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快拿來給我!”他立即招手。
只不過,金家人并沒有將銅珠交給周赟,反而交給了二供奉金紋。
金紋手中捏著銅珠,他眉眼緩和,隱約帶笑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笑面佛,實則,笑容里卻藏著刀!
周赟額頭上冒了汗,一時間,不敢多了。
“身上沒有其他東西了?”金紋又問了一句。
那幾個搜查我的金家人點點頭。
“看來,他以身換其余人逃走,也將東西給他們了,不過,本來那些外物我們也瞧不上,帶走吧。”金紋又說了一句話,他同時抬起手來,朝著我眉心一彈。
本來只是一個輕輕的彈指,可落在我額頭,我感覺整個腦袋都要裂開一般疼痛,腦子好像成了漿糊,然后眼前就陷入了黑暗,意識沉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身上裹著一層黑紗。
不影響呼吸,遮住了一部分陽光。
可黑紗又很吸熱,我身上燥熱難忍,汗流浹背。
尤其是腦袋,依舊是裂開了一樣疼,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這不禁讓我懷疑,那二供奉,是憑借幾個逃回去金家人,就推斷出了我手段,所以才傷我腦袋?
我感覺自己可能腦震蕩了……
對比頭疼,膝蓋的疼痛都算不上什么……
我是被人用擔架抬著走的。
當太陽最熾烈的時候,他們停下來休息,弄開了黑紗,給我喂了水和吃的。
余光瞟著遠處的金紋,他腦袋在反光,手中竟把玩著一串珠子。
通體白色的珠子,竟是一串嘎巴拉念珠。
我不禁想到,要是才旦喇嘛還活著,看見有金家這樣的人,如此褻瀆,偷學他們這一脈的法,他會不會氣得怒發沖冠,禿頭長出頭發。
金家人控喇嘛活尸,利用喇嘛命數,用喇嘛的武僧招式……佩戴高僧圓寂的舍利,嘎巴拉都在手中把玩……
他們掏空的,真是一個簡單的廟嗎?
這時,金紋忽然朝著我走了過來。
陽光映射著他的頭,都映出了一道金邊。
很快到了我面前,他臉上是和煦的笑容:“你醒了。”
“松松綁,人有三急。”我同樣笑了笑,以他的方式,和他交流。
這人要是和喇嘛脾氣差不多,我這樣緩和下來,他應該也會更好溝通才對。
可沒想到,他竟抬起手指,又朝著我眉心落下。
“不,你并沒有三急。”
砰!又是一聲沉悶聲響,我腦袋再次裂開一般的疼痛,眼前發黑,意識逐漸要昏迷……
“金井他先前通知的訊息中,你能操控沙鼠,沙漠中,怎敢放你,你鉆地跑了呢?面對你這詭計多端的外來人,讓你安靜,才是不出意外的唯一選擇。”
聲音,逐漸在我耳邊潰散,視野中的一切,都在支離破碎。
臨我昏死前的一秒,我竟升起來一個念頭。
那陰翳的三供奉,詭譎的六供奉……對比這二供奉,好像更像是正常人!?
再來兩下,我恐怕就要成癡呆了。
意識,徹底散去,我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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