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的身體略僵硬,低喃道:“這樣的危險,喪命的先生已經很少,總算在能接受的范圍內。只要得水不出事便好。”
其實,江老的話,多少有些自私了。
只不過,對于整個天元道場來說,或許他們真覺得,郭得水的命更珍貴。
我自問自己,大抵是做到一視同仁的。
再多添加一層關系,就是蔣家和天元之間情分。
若是郭得水死了,郭天玉斷后,糾其根源,還是落在了我高祖身上,他對不住天元。
收起思緒,我沉聲和江老說道:“江老,我會盡全力,保住郭先生的命。”
江老微顫了一下,沖著我深深鞠了一躬。
“蔣先生多大義,饒是當年,像是先生這樣直接干脆的人也不多,得水是郭家最后的骨血,求蔣先生務必保住,我無法上去,若是我能上去,就不用一直這么麻煩蔣先生了。”
江老就差明說,能他死,都不能讓郭得水死了。
不過,他對我所說的話,沒有任何強求,沒有任何道德綁架,只是發自肺腑的懇求我。
“江老請起。”我攙扶著他的肩頭,讓他站直。
江老這才直起腰背,稍稍正色了一些。
“蔣先生,鐵剎道長,他們都在,那你們下來,是做什么?”白廉貞慎重的問,將話拉入了正題。
“去見一見,白樹封,請他一同上去,我們找到了解八宅一脈毒素的藥皿。”張立琮回答。
白廉貞的眼睛,瞬間瞪得如若銅鈴一般!
“解藥……找到了!?”他顫巍巍說。
江老同樣目露精光,驚喜連連。
“八宅典籍記載的的確沒錯,須彌中有神人,尸肉可解毒,只不過,有一些麻煩,那尸體很特殊,是以仙芝燕胎所尸解,以整個須彌之氣來溫養,我們本意是開棺取尸,可小郭以天元先生結陣,以廖老血符壓陣開棺,還是瞬間被吸干了一條胳膊,斷臂才能活命。”
“我們無法開棺,只能看白樹封是否有這個本事了。”
張立琮這一番話,讓江老面露驚駭,最后又堪堪松了口氣。
“吱吱。”我肩頭的灰太爺叫了一嗓子。
它是沖著江老叫的,江老又面露疑惑和緊張,問我是不是還發生了什么?
“這……”
我一時間卻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張立琮顯然直接得多,道:“它是說,斷了一肢而已,不礙事,耽誤不了傳宗接代。”
灰太爺抖了抖毛發,吱吱連著好幾聲。
它這就是沖著我叫的了,意思是紅河你小子怎么回事兒,最近怎么話越來越少,連太爺它說的都不翻譯了,搞得玄乎玄乎的,讓太爺不痛快。
我心頭略無奈。
明知道郭得水會死,我目前還沒有救人的辦法,讓我怎么和江老說那番話?
倒是江老,他還點點頭,說:“的確,灰太爺說得對,不影響血脈,能活下來,比什么都強,哪怕再少一條胳膊也無礙。”
白廉貞更顯得躊躇緊張,他打斷我們的對話,說:“要去找白樹封……那大長老呢?我們的計劃……”
“本來計劃是大長老當觀主,四長老你還能再晉升一下,當個大長老玩玩,現在看來,或許難了。”我如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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