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兩句話,直接讓舒子徽面色痛苦,眼神中的恨意都成了崩潰。
他在我面前,完完全全地破防了。
“他是你妹妹……”舒子徽顫巍巍地說:“你不能殺她,她還是個好孩子,從未作惡,從未害人,她是西北這一隅之地,最后的凈土了。”
舒子徽的話音中,透著他對舒離柔的喜愛,即便是這時,都未曾減少分毫。
“你的感人,建立在我媽一輩子的痛苦上,所以我不會憐憫你,我也有個妹妹,因為你,還未曾食過人間煙火,便夭折慘死,當了二十多年的兇尸!”
我另一只手中的三張符豎起,隨時會貼在舒子徽的頭頂!
“你的時間不多了,我還有很長的時間,是讓我輕松地殺了于環,還是費心費力去找他,順道送你女兒去見你,全憑你一念之差。”
最后一句話,我不再開口,只是符紙朝著舒子徽頭頂壓去!
舒子徽身體再顫,他猛地閉上眼,啞聲說出來了幾個字,正是生辰八字!
“于環……是舒家最后的底牌,最準的陰陽先生,沒有人比他更準,他算出來了一些事情,他刻意讓我離開……殺他,放過離柔……她本也活不長了……”
語罷那一瞬,舒子徽猛地往后一倒!
我本來是可以抓緊他頭發,可我并沒有施力,反倒是松了手。
沉悶的聲響,是舒子徽仰頭撞在地上。
他嘴巴又冒了一股血出來,后腦勺蜿蜒冒出血跡,像是蜈蚣一般攀爬。
這頃刻間,舒子徽已經氣絕身亡。
稍稍蹙眉,我收起來了人形符。
拖拽著舒子徽的尸體,我走到了壘砌著一堆金家人和舒家人的尸墻前,隨手一甩,將舒子徽扔到了最頂端。
好巧不巧的是,他因為被綁著的姿勢,反倒是跪著一樣。
先前天就黑過一次,此時又天亮了,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顯得何其凄涼。
我仰著頭看他,微瞇著眼,喃喃:“幽女,一個始作俑者,死了,哥還得再殺一個。”
“放心,哥真真切切地報仇,不放過任何一個直接,間接害你的人!”
閉眼,我緩和了半晌,才回過頭。
江老蕭瑟地站在一處屋門前,同我點了點頭。
我和煦的笑了笑,忽覺得自己更輕松了,這笑容,好似也有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
江老的眼皮卻微跳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隱隱有些說不出的變化。
并沒有什么負面情緒,但有些擔憂,和一些復雜。
不過,江老沒選擇說什么,轉身進了屋內。
“吱吱。”灰太爺的叫聲忽然響了起來,它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的我肩頭。
而它叫的意思,就是讓我別對自己人擺出這一副笑,活像是閻王似的鬼笑。
“……灰太爺,你不覺得,我笑得很和善,讓人如沐春風?”
灰太爺又吱吱一聲,意思是:“得了吧,你笑得好像是給人算好了死期,又找好了墳頭,哪兒有什么春風?分明是告訴人死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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