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的確是喜歡奉行搬光拿光的策略,現在總覺得,做人留一線,不要太過分。可轉念一想,墓室現在是白廉貞待著,拿了便拿了,他肯定沒有那么多講究。
“大長老,借一步說話。”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節氣跟我走遠了許多,到了下風口處,我才和他說了,對于白樹封逃走的擔憂。
白節氣讓我放心,白樹封太自負了,甚至關于聯絡門人的事情,自己都不屑去做,全部都交給他的,他們門人身上,還有人帶著衛星電話的備用電池。
花費兩三個月時間,進入深山老林的事情他們常做,稍稍離開這須彌山范圍,他都能立即聯系到山門,可以先命令那邊的留守門人搬遷,到一個白樹封找不到的地方。
我眼前明亮多了,道:“這樣一來,我就放心許多。”
“那……舒家的殘余呢?”白節氣慎重問我。
我沉默片刻,告訴他,我并不知道舒家其余人的下落,只拿到了一個關鍵先生的八字,只能夠滅一個。
這一役,花費的時間精力已經太多,恐怕,冥冥之中也是命數使然,須彌已空,舒家人得不到什么,他們的家族也廢了,斬草除根花費的代價太大,還不一定能成,只能夠先打道回府。
白節氣沉凝許久,才點點頭說:“蔣先生能這樣想,倒也算想得開,不過,舒子徽應該是突破口。”
我做了個割喉的動作,解釋說已經送他上路了。
白節氣面色微僵,唏噓:“我以為,蔣先生會留著讓我們代勞。”
“這樣看來,就算舒家還有殘喘,但林烏,天元,加上八宅,已經是他們得罪不起的龐然大物了。”
這一句話,完完全全表明了白節氣的立場和態度。
我沒有別的什么可說,可交代了。
兩人回到大部隊前方,我才發現,天元先生他們居然還弄了個竹條擔架,是用來放郭得水的。
白節氣又囑托弟子做了一件事,將壘砌在屋子旁的尸骸,全部都挖了冰坑,深深埋葬了起來。
緣由簡單,這世道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什么人來到這里,萬一來了,瞧見這么多尸骸,就是一件驚世駭俗的大事。
一切善后事情落定,我們才起程離開了須彌山腳下。
離開了冰峰后,走上了那條秘徑,期間我發現一些問題,玉堂陰尸群應該回到了雪坡的冰坑中。
因為陽光照射下,冰層帶著通透感,能瞧見影影綽綽的人影。
白樹封逃了,這群玉堂陰尸也沒了目的,不過,那只陰胎還在。
母尸雖然看似沒了,但也能看作有這么一大群母尸,此外,它們的存在,無形中也是此地的一大屏障。
趕路出了冰天雪地,到了溫泉所在的地帶,大家才停下來休息。
其實,待在雪地中還沒多大感覺,出來之后,才發現每個人都格外憔悴,臉上,耳朵,手上,或多或少都生了凍瘡。
我們在這里好好休整了一番,箬冠道士可能把此間的毒蛇都抓空了,全部給我們祭了五臟廟,我們才繼續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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