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
柳絮兒眼眶不那么紅了,臉頰卻醇紅欲滴。
我臉上露出了極為滿足,心安的笑容。
“他們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要溝通,我們去后院,阿姨住在那里。”柳絮兒指了指天元道場右側,意思是我們繞路過去。
我自是沒有任何意見。
繞路至天元道場后方的院門。
在后院的一處小院中,我見到了略顯清瘦的蔣淑蘭。
她瞧見我時,雙手捂著嘴,眼淚嘩啦一下就掉下來了。
“媽。”我話音沙啞,還帶著濃濃的歉意。
多多少少,曾經我看得不夠透,對于蔣淑蘭,還是有些疏離。
現在能從根源上看清一切,所有的隔閡,便一掃而空。
我同她說了許多話,不只是明面上,暗地里針對我們蔣家的壬家人,包括舒子徽暗中的算計,我全都說了。
我也讓她放心,暗害我們的人,基本上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蔣淑蘭垂淚不已,她告訴我,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能好好的活著,平安健康,這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天黑了。
我沒有離開后院,蔣淑蘭在天元道場住了很久了,柳絮兒也過來陪了兩月有余,他們對這里都很熟悉,給我整理了一個房間。
次日,我帶著柳絮兒,以及蔣淑蘭去了安葬高祖夫妻,以及蔣幽女的葬穴處,將于環的人頭供奉在蔣幽女的墓碑前,又在高祖蔣盤墳前,說了關于金家的下場,我替他報了身隕之仇。
后院安安靜靜的住了三天,雖說幾個老頭子都不在,但依舊有種溫馨和睦的家庭氛圍感。
我和柳絮兒的感情本就濃郁,蔣淑蘭看待柳絮兒,更是和看待兒媳一般,若她和幾個老頭在一塊兒,反倒是拘束。
終于,朱欽來請我了,我同柳絮兒去了天元道場前方大殿。
郭得水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唐裝,被放在一張躺椅上,他半閉著眼,依舊昏迷不醒,江老站在一旁,手中提著酒葫蘆,酒糟鼻通紅,醉眼迷離。
大殿中還有一些人,白節氣,以及幾名穿著長老衣袍的箬冠道士。
張立琮在場,舒離柔并不在。
“這三日修整,八宅一脈的其余人,全部抵達了天元道場,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在道場旁新修道觀。這件事情通知過場主,她此時在仙桃,于此事她沒有意見。“朱欽率先開口。
我點點頭,問:“大長老可有意見?”
白節氣正要回答我,一旁的朱欽卻笑了笑,說:“蔣先生,這稱呼有誤了,白樹封為離經叛道之人,八宅要將其清理門戶,大長老按理已經加冕觀主之尊,要等八宅肅清門戶,再行儀式祭禮,這幾位也是代長老。”
我點點頭,恍然大悟。
忽的,我發現,其中一個箬冠道士頭垂得很低,仔細看了一眼,不正是白分金嗎?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調侃白分金一句,不過現今,八宅一脈長老折損太多,白分金又是忠于白紫薇之人,并未同白樹封合流,算是八宅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了。
“朱欽副場主過譽了,節氣只是代行其位,等八宅穩定后,還需十數年時間,恐才能有勝任觀主職位的弟子出現。”
白節氣這番話已經很明顯了,天元的安排,他們答應,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