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去把節氣觀主送來的山參煮了粥,加一些我調配的藥材,給大家調理調理身體吧,山中夜風冷,年輕人比不得我們這些老骨頭。”廖呈吩咐道。
秦六娘躬身行禮,她走向廚房時,舒離柔快步跟隨上去。
我只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心里想著,年輕人怎么比不過老骨頭。
可很快就反應過來,可能還真比不過……
白節氣,朱欽等人先告退回了房間,柳昱咒走向了江老。
我才發現,江老同樣呆呆地看著柳昱咒頭頂的高冠。
下一刻,兩人交談兩句,卻朝著山門外走去。
“對了曾祖,我媽挺好的,她讓我給您老人家帶話,讓您注意身體。”我看向曾祖。
曾祖臉上的褶子擠在了一起,都快笑開花兒了。
不過,天知道是因為我媽帶話他高興,還是說柳絮兒在我身邊?
下一秒,曾祖就開口說了:“絮兒,可是太久沒見曾祖,都要和曾祖生分了?”
“怎么會!”柳絮兒聲音軟糯,快步走到曾祖身旁,挽著他胳膊。
曾祖臉上的喜悅更是壓抑不住。
一直到此時,沈髻才上前,同曾祖,師父打了招呼,又對廖呈行禮。
倆老頭看沈髻的眼神,都若有所思,暗暗點頭。
廖呈則示意我們先進屋,有什么事情,坐下聊。
進了正堂大殿后,椅子倒是多了不少,這些椅子明顯是新造的,用的山里木頭,就不是金絲楠木了。
最近人來的太多,山門本身的家具竟顯得不夠用。
此時天元先生和八宅一脈的人在各自屋里,大殿中就只有我們自己人了。
廖呈坐在上位的太師椅,師父曾祖左右兩側,倒是張立琮,站在廖呈身后一些,氣勢頗高。
西北荒漠的事情,白節氣他們必然都說清楚了,我沒有再重復提起的必要,
便先開口,說了關于唐六合自盡,以及天機子同石山的事兒。
廖呈頗有幾分唏噓遺憾:“早年間留下的名聲,終究不算太好,是因為從一開始,唐九宮那一代,就頗有算計,延續到了唐六合這一代,雖說無需忌憚地相了,但他們還是怕我的。”
我一怔,才明白過來。
唐六合是覺得,得罪了廖呈,便罪無可恕嗎?
廖呈所說,早年間的名聲。
恐怕就是他年輕時的殺伐果斷?
“師祖,唐九宮忌憚地相,是什么意思?”我問道。
“因為地相,講究海納百川,不搶奪有主陰陽術,無主之術,還是會擇選的。曾經唐九宮肯定怕陰陽兄拿走傳承,事后即便是發現不會,但有的時候,算計開始了,就不能停下。”廖呈回答。
我恍然大悟。
這一下子,對于天機子學了十七種陰術的事情,我反倒是沒那么驚訝了。
地相堪輿傳承二十八代人,即便是羅十六,都融入了先天十六卦進去,前面每一代人,即便是融一兩種陰術,那都遠超天機子太多。
“不過,有那么多未見天日的陰陽術問世,風水界有日益鼎盛的征兆,我同節氣觀主,朱欽副場主商議了一件事,他們都同意,恰好,沈髻你來了,我還需過問你的意見。”
廖呈看向了沈髻,慈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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