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以白樹封的骨做地基即可,他的皮,你拿去用。”廖呈再道。
我先前還覺得白樹封能蟬化,覺得不忿,可現在聽到廖呈把他的皮囊安排的明明白白,反倒是又覺得他有點兒慘。
可實際上,他也沒那么慘?
魂魄登天,皮囊就只是皮囊了。
柳絮兒匆匆朝著廢墟走去,我趕緊跟了上去。
我心知她是要做什么。
很快,我兩人就在瓦礫木頭的殘片中找到了曾祖的斷手。
柳絮兒趕緊去給曾祖縫傷口。
雖然沒有醫院,但林烏最強的人都在這兒了,外加柳絮兒的白仙娘娘,接好曾祖的手,不在話下。
不多時,其余被廖呈藏匿起來的天元先生眾人,以及秦六娘,舒離柔等人也回來了。
他們就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么,面色都是驚駭。
白節氣充當了解釋,江老時刻照顧注意郭得水,其余天元先生,以及八宅長老,則是開始清理山門廢墟。
我同樣一起幫忙,廖呈則在門口看著。
白樹封發狂的時候,還真不是個人,那么粗的木梁,也是一鞭子抽斷。
最后清理下來,大部分的房屋都不能再用了。
白節氣走至廖呈跟前,恭敬的說了一番話,意思是,山門是因八宅之人而毀掉,也應由八宅之人出資再建立,只不過,這么大量的金絲楠木不是太好尋,稍稍給他一些時間。
廖呈點點頭,道:“無礙。”
隨即,廖呈走進了廢墟。
我其實還是有些擔憂。
沒多久,廖呈出來了,他拿著的,卻是幾個老舊的布娃娃,以及一個撥浪鼓。
我才算明白,廖呈是真的不在意這座山門了。
忽而,我又想起來廖呈先前所說的話。
他提到過舊時代的人,不中用,同樣還說過,我們給了他信心。
看來,還是因為這個時代?
零正二神的山門,已經太過老舊,充滿了腐朽的味道。
既然廖呈的心思活了,新了,那就是不破不立!?
場間的人各自忙碌,柳昱咒在山門外盤膝坐地冥想。
柳絮兒同張立琮處理我曾祖的傷勢,師父在旁邊看著。
這時,舒離柔忽然朝著我走了過來,她手中捏著一個水囊,還有一條錦帕。
到了我跟前停下后,她稍稍低頭,又將水囊打開,潤濕了錦帕,才遞給我。
“哥哥,你嘴角還有很多血,擦一擦吧。”
我深深的看著舒離柔。
一時間,并沒有接過來手帕。
扭頭,又看了一眼廖呈的背影。
再看了一眼遠處的秦六娘。
師祖是什么用意呢?
秦六娘是長期留在零正二神當雜役了,時而會有點撥。
那舒離柔呢?
是一樣做雜役,接受監管。
還是說,廖呈也另有用意?
“我知道,哥哥不會原諒我的父親。”
“只是,有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那是他的命,本來,那也是我的命。”
“你殺了他,是救了他,你也救了我。”
“你說過,你只有一個妹妹,我也知道,我只有一個哥哥。”舒離柔抬起手,小心翼翼的來擦拭我嘴角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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