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上起碼擺下二三百張桌案。
最前邊兒的,是來自各地的先生,道士。
中間,便是馮家,戚家,以及戴家,陳家,羅十六其余朋友一流。
最后邊,就是內陽其余受邀,或者主動想來的家族了。
我們坐在前列。
其實不光是我們,還有羌族來客,髻娘村來人……
其實羅宅能擺幾張桌子,羅十六也有意讓我們坐里邊兒。
是廖呈否決了這提議,意思是,行禮大家可以觀瞻,席面還是共用,會更顯得公平。
羅十六也表現得受教的模樣。
此外,見到這么多先生,廖呈是著實震驚。
他告訴我們,即便是陰陽界鼎盛的時候,也未必能叫的出來這么多先生。
說是沒落,可風水界的存在,還是不弱。
我才低聲和廖呈解釋了,場間的先生由來,只有極少數的人有真東西,很多都是胡亂拼湊,甚至還有自學的人,世道不一樣了,好多東西都在網上。
現在又從來不缺相信風水算命的人,市場大,那入行的人就多,只是質量層次不齊。
廖呈這才點點頭,說:“那便是神棍?”
他又笑了笑,說:“無礙,若非朽木,皆可雕之。”
……
隨著八抬大轎進老街,各種樂器吹奏的曲聲作響,婚禮徹底拉開了帷幕。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或是拍手叫好,或是錄制視頻。
柳絮兒不停的揮手,小臉都興奮的通紅!
羅十六走在最前方,穿戴著一身紅袍,胸前還一朵精細,而又不失大氣的布花,更平添了幾分喜氣。
經過銅麒麟所在的石屋屏風,下轎,過火盆,入門。
一窩蜂的人隨后涌入了羅宅,把我們所有人都擠散了。
柳絮兒緊攥著我的手,我將她護在懷中,憑借著我的體格,這才擠到了宅內。
羅十六的長輩不少,除了陳瞎子,劉文三,還有一位紅光滿面的老婆婆,穿戴得極其喜慶,她笑得牙花子都咧開了。
倒是徐詩雨那一側,并沒有什么人,顯得空空蕩蕩。
這時,忽而一道人影擠出人群,出現在了應該是徐詩雨長輩的那一處。
他穿著藍綠相間的袍子,還戴了頂帽,雖說人高大,但這衣服看上去著實有些滑稽。
“哇!老頭子!”柳絮兒驚喜地大喊!
場間人多是錯愕,詫異,還有一些徐詩雨的朋友,并不理解,因為都不認識張立琮。
“呵呵,貧道張立琮,鐵剎山道士,曾為老熊嶺,林烏第一觀主。”
“徐詩雨同羅十六大婚,羅家長輩齊聚,我那徒孫女同我說過不少關于詩雨之事,算上來,詩雨也算是我林烏后人。”
“自是林烏后人,怎可無娘家庇護!?”
“林烏,也就是徐詩雨的娘家,若是婚后不悅,我這把老骨頭,便替詩雨這姑娘撐腰!”
說真的,平時張立琮和徐詩雨哪兒有什么接觸,聊天都少。
可他這一番話,著實將氣氛烘托到了另一個層次。
紅蓋頭下的徐詩雨,身體微微發顫,我看得出來,那是喜悅,還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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