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男人認為,女兒失蹤了還在尋找,她怎么就能覺得人死了?
只不過孟秋總是沒辦法克制這個念頭。
因此,她就去找了撈尸人,也就是我爹。
當時她和我爹說了情況,我爹說事情多,會選個合適的時間來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結果這一等,她就等了半年……
這半年以來,每天晚上她都睡不好。
并且她男人覺得她癔癥太重,半夜就得將她綁在床上,哪兒都不讓她去……
說話間,孟秋抬起手來。
我一眼就瞅見,她右手手腕上有很多老舊的傷痕,并且還有不少新傷。
二叔眉頭緊皺,我則是略有不安地看他。
感情這件事兒,我爹其實還沒來過……
二叔砸吧了一下嘴巴,他忽然摸出來一瓶老白干,滋了一口,還是一不發。
明顯,這孟秋很不自在,她小心翼翼地說:“劉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二叔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確定,你每次瞅見的,就是水面飄著一團頭發?”
“對!沒錯,我能肯定!”孟秋用力點頭,面色微微發白。
二叔微瞇著眼睛,他忽然說了句:“不好意思了,這件事情,我們辦不成。”
二叔這話,我也聽愣了。
下一刻,他則是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往外走。
孟秋明顯就慌了,她匆匆走到二叔前頭,攔住了他,不安地問為什么?怎么就辦不成了?之前她和劉水鬼說的時候,劉水鬼說能辦啊,而且連定錢他都收過了。
二叔臉色再變,他眼珠子都瞪圓了,說道:“定錢都收了?!”
孟秋抿著嘴點頭。
我也抑制不住疑惑了,問二叔咋回事,為啥我們辦不成?
二叔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才說道:“陰陽,你辦的事兒還不多,有時候還不曉得特征,水里頭飄著頭發的只有兩種尸,一種是走尸,另外一種是死倒。”
“走尸兇的離譜,死倒就是給鬼伸冤,你老漢收定錢,他這簡直就是胡鬧!”
我面色也變了。
我當然曉得死倒是什么,撈王學兒子上岸,我們就險些弄上船一個死倒,好險沒有沾染上是非。
而走尸,更是水中溺亡的化煞兇尸!這種尸體是要在水里頭殺人的,根本不會求人撈它。
只不過,我只是知道它們,死倒也就見過兩次,關于走尸,更是只在我爹的講述中聽過。
這事兒,我和二叔的確管不得……
可我爹收了別人定錢,就相當于這樁是非已經綁在身上了……
他是死了不假,我接了他的衣缽,這事兒我就得處理。否則某一天這孟家人因為死倒出事,我也得連帶著一起倒霉。
我思索只是瞬間,二叔的臉色愈發陰晴不定。
旁邊的孟秋則是一直抓著衣擺,她眼中都是懇求。
又過了半刻鐘,二叔才吭了聲,說了一句話:“他收了幾個定錢?酬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