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氣的破口大罵,引得不少村民養的狗狂吠不止,一時間雞飛狗跳。
不過這些響動,也將村里頭的寂靜驅散了不少。
穿過村子,到了村尾巴羅陰婆的家門外頭。
我們進去之后,我就注意到之前養老雞的那個土墻洞。
二叔背著苗光陽進屋,很快進了旁側的臥房。
鬼婆子倒是停在院子里,忽然說了句:“羅陰婆養的那只雞,你還留著的吧。”
我立刻點點頭:“在九河縣,二叔的朋友家里頭。”
“犬無七年,雞無六載,它年紀快趕上你了,養好了,另外殺術切記少用,它活那么久不容易,你也還年輕。”
鬼婆子又說道。
我心里頭咯噔一下,忽地又想起來一件事兒,就是二叔之前也和我說過,犬無七年,雞無六載這句話。
不過他后面還說了,神婆養的獒,接陰婆喂的雞。
我先是點點頭,說我曉得了,接著我便下意識地問了句:“接陰婆養雞,神婆養獒,鬼婆子,你也養了一條命很長的狗?”
陡然之間,鬼婆子的眼神都變得凌厲了不少。
他平靜地說道:“你知曉的倒是不少。不過那不是狗,而是狼獒,你最好不要見到它。”
“為什么?”說真的,鬼婆子神色雖然嚇人,但是我心頭的疑惑好奇更是不少。
“貓死于好奇心太重,狼獒的眼睛里頭只看鬼祟,而且以吃尸鬼為生。”話音至此,鬼婆子的語氣更淡了,繼續道:“你是陰生子,它會想吃了你。”
他又掃了我一眼,便轉身進了屋。
臨最后,他語氣完全是輕描淡寫,可是卻讓我渾身都是冷汗,心頭頓時都惡寒不已……
冷不丁的,我忽然就想到前晚上在鬼婆子家里頭聽到的咀嚼聲……
猛地晃了晃頭,我很想驅散心頭的不適……可是吃了你那三個字,卻總是在耳邊縈繞不斷。
尤其是那咀嚼聲,都變得更加清晰了起來。
我抿著嘴跟著進屋,心頭還有種抑制不住的難受。
因為不只是人,就連神婆養的狼獒都能分辨,狼獒只吃鬼祟,卻要吃陰生子,明顯在陰物的眼中,陰生子都算不得活人……
鬼婆子已然進了房間,明顯是去檢查苗光陽的情況了。
我待在堂屋里頭,這會兒堂屋之中還有當時裝著謝小花的棺材。
站在原地發呆了幾秒鐘,我就去將棺材拖到了院子里頭。
這會兒謝小花已經被我接陰過了,這棺材在這里也是擋著地兒。
再等我回房間的時候,鬼婆子和二叔都在堂屋里頭站著。
鬼婆子簡單說苗光陽沒啥事兒,他給拔了糯米,剛好房間那里能曬到陽光,白天肯定能醒。
二叔抹了一把,說他去廚房弄點吃的,并且叮囑讓我也休息休息。
他這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自己腦袋一陣一陣的輕微刺痛,昨天又是一夜未睡,因為精神高度緊張和集中,完全沒注意到疲憊。
不過這刺痛感還好,畢竟昨天白天是休息過一段時間。
二叔說完之后,就進了羅陰婆家里的廚房。
至于鬼婆子,他坐在羅陰婆以前老坐著的躺椅上頭,身體微微蜷縮,卷葉子煙還夾在手上,竟是睡著了……
看似鬼婆子很厲害,可畢竟他已經是個七八十歲,真說精力,肯定比不上年輕人了。
我也找了張椅子坐下休息發呆。
等二叔弄出來了吃食,又將鬼婆子叫醒了,我們分著吃了東西,這才靠著椅子睡覺。
迷迷糊糊的,我睡得半夢半醒,也不知道睡了多大會兒,我覺得有人在拍我臉。
啪啪一下一下的,他抽得還不輕。
我猛地驚醒過來,更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
驟然睜眼,一張臟兮兮,又尖又小的臉幾乎都快貼到我臉上了!
難聞的臭味兒,不知道是衣服上的酸臭,還是長時間不刷牙的口臭,幾乎讓人作嘔。
這杵在我跟前的,不正是昨天晚上撞祟被打昏在后山林子前面的二棒子嗎!
這會兒他神色呆滯地嚇人,我即便是醒了,他還是抽我大嘴巴子。
他一邊抽,嘴巴還僵硬地蠕動,就像是在說話一樣。
只不過他卻沒發出聲音,也不曉得到底說了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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