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李先生……你解決了?”茍懸怔怔的說道。
“嗯。”我點點頭,慎重地說道:“幸不辱命,不過這些仆人被撞祟太久,手腕放血,已經很虛弱,趕快將他們抬出去,再找大夫來救人。”
隨即,我讓茍懸馬上帶我去看看他們家主,他應該已經從撞祟中醒過來了,不過我用定羅盤替他驅逐一下煞氣怨氣,他可能會好得多。
茍懸立即點頭,他神色肅然地下令,讓這些撈尸人好好善后院內,先救人,但都不準動尸體。
再接著,茍懸便領路,帶著我往外走去。
出去廊道的路上,茍懸還心有余悸,他說我剛才直接關門,都不讓人幫忙,他著實被嚇到,怕我解決不了里頭的麻煩。
好在我平安無事出來,不然的話,也不能和蔣先生交代。
我啞然失笑,同樣,我對茍懸的好感又多了不少。
這時茍懸又和我說了一些信息,譬如我之前救的少爺,全名叫茍三塘,他們家主叫做茍黔,肚量不小,知恩圖報,對待手下人更是大方,這些年來,茍家發展迅速,全靠了家主用人有方。
片刻后,我們來到了堂屋內。
這會兒天色已經大亮,在廊道里頭,只是一些透光的瓦片映射下來陽光,感受的還不是那么清晰。
堂屋內則是陽光直射,身上一陣熨燙溫暖。
茍懸怔了一下,我也腳步一頓。
因為此刻的堂屋,人有些多……
自太師椅下頭,烏泱泱的站著不少人,這些人全都穿著青麻小褂,肩頭纏著青麻繩,腰間掛著卜刀。
這里少說也有上百撈尸人!
他們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了我和茍懸的身上。
看茍懸的時候,他們眼中有幾分敬色,并且還有不少人開口打招呼,喊了領事。
不過他們看我的目光,則是透著極為強烈的抵觸,不少人都眉頭緊皺,甚至還有兇狠殺機。
我頓時就明白,這些人,應該就是茍家剩下的撈尸人!
之前茍懸為了保護他們,讓他們全部在各自的屋子里頭,因為蔣一泓都布置了符。
昨天半夜,他也只是叫了十幾人出來。
這些人,應該是剛才我在院子里對付撞祟的人和那尸體的時候出來的……
茍懸眉頭緊皺,掃過眾人一眼,他眼中明顯也有隱隱的怒氣。
“我還沒有通知你們安全,誰讓你們出來的?”
我沒說話,茍懸生氣原因很簡單,也沒錯。
的確,若是我沒鎮尸,或者之前沒用定羅盤擋住院門,這些人出來,不就是會被撞祟,整個茍家都要完了么?
此時,人群之中卻議論紛紛,沒有人回答茍懸這句話。
反倒是不知道誰,忽然冷冰冰的說了句:“要是我們不出來看看,誰能知道,領事竟然真的將哀公像,交給了一個外來的撈尸人,一個生瓜蛋子!”
“領事,你是被撞祟了么?!哀公像何其重要,每一任領事,都是咱們所有兄弟,一步步選出來的,所有兄弟都服氣,才會聽令,這也是茍家撈尸人能凝聚在一起的原因。”
“現在你直接將他交給外人,茍懸,你好大的膽!就不怕祖師爺馬上收了你!讓你成懸河里頭的孤魂野鬼嗎?!”
_k